或許是因為怨念太大,或許是因為太過不甘心,安芷若今天硬是帶著傷腿,趕來赴宴了。
她倒要看看,司徒晨與秦舒雅,究竟是如何以詩定情的!
安芷柔沒想到,他剛角門進入園子,便與坐在角落裡的師司徒晨四目相對。
兩人的距離僅有三步之遙,男人侵略性的目光,瞬間照在安芷若身上。若是尋常女君,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威壓,早就怯懦地避開了。
但安芷若正在回憶前世的事,因此內心憤懣,見他看著自己的神態,一如前世那樣全無溫度。
又聯想到他待自己是這樣,帶別人卻可以柔情蜜意,頓時由氣悶轉為憤恨,桃花眼一立,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可是,安芷若光顧著擺足氣勢對付司徒晨,竟沒注意腳下的兩凳石階,哎呀一聲,直直向前撲倒。
在倒下去的瞬間,安芷若下意識的伸手,向司徒晨求救,以司徒晨的武功,只需向前一步,就可以將她扶住。
可司徒晨卻用鼻孔輕哼了一聲,眼神輕蔑地一動未動,就在周芷若即將撲向地面時,他乾脆將頭也轉了過去。
沒想到舉手之勞,他都不肯幫自己,安芷若只能將雙眼一閉,任由身體摔下去。
安芷若心裡的難過大於氣悶,十年的獨守空房,讓她養成了一種習慣,她會不自覺期盼司徒晨的回應。
所以剛才,她會第一時間向司徒晨伸手,卻忘了,以兩人現在的關係,司徒晨肯定會選擇避嫌。
就在她即將摔在地上時,一雙溫暖且有力的大手,穩穩地將她扶住,而後輕鬆一帶,就將她攬入了懷中。
安芷若意外又帶點欣喜的睜來眼,看到的人,卻是鎮國公的嫡幼子,宋明軒。
兩人對望之際,宋明軒忽地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讓他本就俊美非常的面容,顯得更加討喜,是以,安芷若也不禁回以微笑。
男人長著一雙明俊肆意的桃花眼,正與司徒晨那雙冷凝凌厲的丹鳳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宋明軒是禁衛軍副都統,官位雖不如他兩個兄長,但現有的職位,卻是他瞞著家中長輩,參加武舉比賽,憑藉武狀元的成績,得陛下親口封賞的。
安芷若依稀記得前世,宋明軒的姻緣極讓人唏噓,與他指腹為婚的女子,自出生起便帶著隱疾。
就在兩人成婚前三日,那女子突然病逝,但宋明軒卻堅持要迎未婚妻的牌位,如此痴情且驚世駭俗的做法,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因著他的痴情,後有許多高門貴女,甘願委身於他做繼室,但他卻終身未再納娶,只孤零零的一人,過完了餘生。
安芷若前世婚姻極不順遂,自己的夫君將深情都給了旁人,對自己的妻子卻是極為怠慢。
與之對比,宋明軒這樣痴情又愛敬髮妻的男子,自然讓她從心底裡,便自帶幾分好感。
察覺到兩人的姿勢過於親密,安芷若立刻從宋明軒懷中退出來,而後禮貌地向他道謝。
只是她剛挪了一步,大腿上立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想必是剛才情急之下,身體過於緊繃,導致傷口再次裂開了。
宋明軒見她身形不穩,再次伸手扶了她一把。
這時,人群中有個帶著諷刺的女音響起:
“有些人就是會摔,墜馬時,幸得太子抱住。從涼亭上跌落,也能恰巧被鎮北王世子抱回閨房。如今就是走個臺階,也能跌入禁軍副統領的懷中。
怎不見別人遇險時,會如此好運,恰巧抱她的男子,都是身份、地位、家世一等一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