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太子舉辦曲水流觴詩會。
京都有才學的公子小姐們,齊聚一堂,只等太子一到,詩會便可開始。
這期間,三五相熟好友坐在一處,賞景閒聊。
唯有司徒晨,獨自坐在角落裡,既不飲茶,也不言語,隻眼神冰冷地望著遠處那片桃林。
自從那日出現幻象後,他便開始每夜都做些奇怪的夢。夢中,他和安芷若做盡夫妻之事,夜夜極盡纏綿。
但夢中更多的場景,是他看著安芷若,獨自坐在桃樹前,那抹孤零零的背影,讓他看後,只覺得心中悶痛。
司徒晨懷疑自己是被人下就某種詛咒,那日看到安芷若流血,大概只是一個引子。
而他所看到的幻象,以及夢中荒唐的場景,不過是詛咒開啟的結果。
至於他何時被下的詛咒,這詛咒又與安芷若有何關係,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作為鎮北大將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渾渾噩噩,被人操縱的現象。
思來想去,他只能先從安芷若著手調查,膽敢在他身上使這些下作手段,那就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安芷若今天本來不想出席的,畢竟才十天過去,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
但她清楚地記得,傳聞就是在這場詩會上,禮部尚書嫡女秦舒雅,做了一首讚美邊塞將士的詩,令司徒晨對她一見鍾情。
也是自從那日以後,司徒晨便將秦舒雅當做心中的白月光。只可惜二人終究沒有結果,而秦舒雅最後高嫁太子,做了太子側妃。
或許就是因為心中記掛著旁人,司徒晨才在與她成婚後,一直冷落她。
據說在北地養的那名孤女,之所以被寵上了天,也因其相貌,與秦舒雅有七分相似。
最初成婚時,安芷若並不知道的他心裡有人。只想著成婚後,兩人便是最親近的人,餘生都要攜手同行的。
再加上她本就喜歡如父兄般,馳騁疆場的武將,所以,自然對英武不凡的司徒晨,拿出了十分真心。
司徒晨的身上穿的每一件外袍,裡衣,鞋、襪、腰帶、荷包等,全是她親手縫製。
服飾上的每一個圖案,每一針,每一線,都代表著她的情意。
那時她一心想著,夫君穿著她親手所做的衣服,便能時常想起她這個妻子來。
誰知司徒晨不僅不穿,還轉手將她做的衣物,送給了側妃的兒子司徒宇。
安芷若忍不住羞辱,找到司徒晨質問。男人隻眼神寒涼地看著她,半晌,冷斥道:“既想給他,就索性都給他。”
安芷若氣得不想理他,司徒晨晚間就乾脆連臥房都不回了。
他最後何時回了北地,安芷若也全然不知。更是從那之後,他再離家時,就不再告知過自己了。
安芷若過後還反思過,是不是自己說話的方式不夠柔順,既是夫妻,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不然由她先低個頭,就是哄哄自己的夫君,又何妨?
隔日,安芷若便在下天下人處打聽到,司徒晨最喜吃桃花糕。她便開始努力學著做,就連糕點裡用的桃花,都是她親手一朵朵摘的。
好不容易盼到司徒晨回京,安芷若端著親手做的桃花糕,滿含期待地去書房找他。
結果,司徒晨不僅連門都沒讓進,還命小斯,將那盤桃片糕拿去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