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身後的那個,屬於那種典型的這大漠裡的漢子,由這大漠風沙磨礪出來的粗糙而堅毅的臉龐,以通行的審美標準來說那就是典型的硬漢;
這樣的人在這大漠裡隨處可見,劉漢坤自然沒有多去留意,李展也就是恍過一眼而已;
現在隨著莊風的話,趙允跟那兒依然是笑笑的模樣,似乎莊風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幅智珠在握的語氣的跟那兒說道:“覃愛,還不見過虎哥;”
隨著趙允的話,覃愛從趙允的身後走了出來,極為自然的向著莊風行禮,同時說道:“見過虎哥;”
莊風看著那一幅坦然模樣的覃愛,這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似乎是在強壓著怒火;
覃愛本來覃冬琴的堂弟,當年覃老爺子病重,覃愛的父親覃祁發動了叛亂奪取覃家的家主之位;也就是當年莊風從江州趕到這大漠裡來幫助覃冬琴平息的那場覃家的內亂;
覃愛的父親覃祁是覃老爺子的族弟,也是覃老爺子他們這一輩之中,唯一從那動盪之中活下來的兄弟;或許是有著這樣的原由吧,當覃家在這大漠之中崛起的過程中,這覃祁也是覃老爺子得力的左右手,畢竟這覃祁是家族裡僅存的兄弟,自然得另眼相待;
本來這覃祁對覃老爺子也是擁戴順服的,畢竟覃老爺子接掌家族的時候他覃祁還小,沒有什麼資格去爭那個家主的位置,或者說如覃祁這般的家族旁支跟本就不知道家族最根本的傳承是什麼,只是知道他們覃家在這大漠裡擁有良好的家世,若大的家業;
因此,覃老爺子與覃祁這倆兄弟也還得上是相互扶持著走過了這一輩子,也算是兄弟間同心同德,直到這覃老爺子的病重無藥;
覃老爺子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長女便是覃冬琴,次女覃清,而這覃祁卻有一個兒子;
按照家族的傳統,這家族應該由男子擁有優先繼承權;可這覃老爺子打小便是著重培養覃冬琴,雖然這覃老爺子的親自對覃冬琴與武標的*有些狠心,可這在覃祁的眼裡看來,卻是將覃冬琴當作繼承人培養,而這武標那更是覃老爺子內定的女婿兒;
或許在覃冬琴還是孩子的時候那覃祁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畢竟那時的覃冬琴還年幼,覃老爺子也正值壯年;可在覃冬琴的母親因為覃清誕生之後不久就去世了,這覃老爺子卻再沒有續絃;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他們這一輩都是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這對髮妻有深厚的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或者說這覃老爺子也算是老來得女,這也沒那精力再娶別的女人;
這些覃祁是可以理解的,可這覃祁卻也老來得子;這樣一來,關於家族繼承人的問題便有些意思了;
覃老爺子的長女覃冬琴,按著傳統說來那算是嫡親血脈,可畢竟只是個女孩兒,他覃祁可是有兒子的;對此,覃祁或許在那時候便有了那麼些想法,只是因為覃老爺子對家族的掌控太過嚴密,這覃祁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去敢說起這關於繼承人的事兒;
直到覃老爺子的一場大病,這病後的覃老爺子雖然恢復得還算是不錯,可這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因此對家族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
或許覃祁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看中了時機,有意無意的開始提及關於家族繼承人的事兒;可這覃老爺子從來都不做任何明確的答覆,只是隨口敷衍了事;同時,卻讓覃冬琴開始代替覃老爺子處理一些家族事務;
對此,覃祁敏銳的感覺到了覃老爺子的用意;同時也做下了決斷,既然覃老爺子想要一個女孩兒接掌家族,那他覃祁的這個兒子不是白生了嗎?而且這家族從來都是由男子接掌,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孩子家接掌家族了?
如果真讓覃冬琴接掌了家族,那這外面還以為覃家沒人了呢;有著這樣的想法的覃祁也就開始有了謀劃著其子覃愛接掌家族的事兒;
不過,這覃祁倒也不是太著急;至於原因,這畢竟是一輩子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兄弟,這事兒也不能做得太過;同時,這也因為覃老爺子病後的情況是一天不如一天,看那模樣那也是熬不了幾年的時間了的;
因此,覃祁的想法是等到老爺子去世之後再動手;一則是因為兄弟情誼,再則也是因為覃冬琴畢竟只是個女孩子,只要覃老爺子一去,這由男子接掌家族便是名正言順,不至於引起太大的動盪;
而這關於覃祁的異動,覃老爺子是看在眼裡的;畢竟這份家業也算是他一手創立恢復過來的,甚至可以說覃家之所以能擁有現在的勢力,那都是覃老爺子一手打拼出來的;因此,覃老爺子對家族的掌控那是擁有著絕對的權威,而對於家族裡任何的異動,覃老爺子也是心知肚明的;
其實覃老爺子並不是沒想過在他去世之前為覃冬琴留下一個平衡的局面,也動過將覃祁給除掉的念頭;可這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而且還是他們這一輩僅存的兄弟,這著實有些下不了手;
或許也是因為這人一旦上了年紀,這總是喜歡回憶過去,或者說是這人上了年紀,這心也不再如年青時那般的果斷;這雖然是動了念頭,卻一直沒有動手;
直到覃老爺子病重無治,那覃祁也就少了顧忌,開始有了那麼些行為動作;
覃祁的動作並沒有瞞過覃老爺子,而覃老爺子面對手足兄弟的陰密動作,跟那兒也是一狠心一咬牙,決定除掉覃祁;
或許是覃老爺子真的老了吧,對於家族的掌控竟有些無力的感覺;
當覃老爺子指示武標除掉覃祁的時候,武標想也沒想便立即動了手;當然,這也是武標習慣性聽命於覃老爺子,對於覃老爺子的任何命令都是堅決服從的;
只是這武標動手的結果卻有些出乎於意料之外;
原本以武標手裡的侍衛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覃祁,那也不過眨眼的功夫;可是,這人派出去之後,卻再沒有訊息;而在覃祁卻還活蹦亂跳的,甚至在武標動手之後的第二天,這覃祁還跑來給老爺子請安,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樣;
攜手一生的兄弟臨老卻是你死我活的爭鬥,這樣的事或許在這些世家之中都已上演過無數的次數,屬於老掉牙的把戲;
只是以前看別人唱戲,自己個兒在旁邊聽著倒是不錯,但是這如今卻輪到了自己,這讓覃老爺子本就病重無力的身心,遭遇更為沉重的打擊;
有了覃老爺子的動作在先,覃祁也就沒有了顧忌;俗話講的一個做初一,一個做十五;
覃老爺子做完初一,覃祁自然也就只能做十五了;
武標暗殺覃祁失敗,覃祁還跟著那兒炫耀,或是示威;
當時的覃冬琴還在江州跟著莊風瞎胡鬧,並沒有在漠府裡待著;在武標暗殺覃祁失敗之後,這才傳出資訊讓覃冬琴立即趕回漠府;
覃祁示威的同時,手底下也是不再留情顧忌,跟那兒按著謀劃也開始了動作,就派出力量去劫殺覃冬琴;
或許世事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巧合,偏在覃老爺子動手的時候,覃冬琴這個繼續人卻不在家;或者說覃老爺子不太希望讓自己的女兒看到自己做這手足相殘的把戲,由著覃冬琴跑去江州跟著莊風瞎玩;
有著這樣的契機,覃祁自然也抓住機會;半路劫殺掉覃冬琴,那連*宮的大戲都可以省略,而覃祁派去劫殺覃冬琴的人就是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