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貴誼吱了一聲,表示贊同;
順著溪流而下,以原右面廊坊進去就是梅溪;曾經在這裡有著一株梅樹,據說是一株已千年的古梅,這園林便是因為這株梅而建,其實要知道這株是否是千年古梅,砍伐一看便知,只是誰也不忍去傷害這美景;梅林蜿蜒至溪水旁,建有片閣樓名垂雪,每到冬季這裡便是十里梅花香雪海,青竹傲梅形成這冬季裡最美的風景;
這是莊風唐貴誼他們的幾個姐妹居住的地方,莊風看著這裡長著的竹林,在哪兒沉默不語;
看著莊風的沉默,唐貴誼也選擇了沉默;
當年莊風的發狂,引起諸多不良後果,逝去了許多的人;在所有的紛爭混亂中,女性總是那被害得最慘重的群體;
莊風想起了些事,顯得有些沉重,唐貴誼也是如此,兩人沒有說什麼,就靜靜的站在哪兒,許久之後依然沉默的走開;
還回到廊坊下,廊坊似乎引進入勝的秒用,狹長的廊坊看不到前面是什麼,卻又忍不住想知道穿過這段廊坊會有什麼樣的景緻,懷著好奇之心引廊而入;如今也不過只些竹林間隙的空地而已;
菊林與蘭草頗有點相似,不同的是這園裡不是蘭草,而是菊;順著溪水往上,小溪兩岸邊上似野生的小菊,還有一些不知名小花,到得岸上便是錯落有致的人工養菊;順著花叢拾木階而上得閣樓,閣樓底部是幾根木樁打進流水裡而撐,閣樓上書有半夏,想來是半夏這裡的菊便開始綻放而得名;
這裡是獨屬於莊風一個人的住處;那時的莊風作為指定的繼承人,擁有了其他人所沒有的獨院;
這裡也有著屬於莊風的記憶,除開與唐貴誼他們這幫兄弟的記憶之外,還有著他的妻子的記憶;
唐貴誼看著莊風那陰沉的臉上,也分不清是暴雨還是淚,沒有出聲,只是站在那裡;
順著閣樓的廊橋而過,可以到達溪流另一邊;只是這曾經的物建都已不存在,在這暴雨時節也沒有辦法渡過溪水;
莊風唐貴誼又轉回了竹林,繞了一個大圈,到達白鶴溪的另一邊;這邊也是竹林的,沿著竹林而進有著一片桃林,穿過桃林順石階而上,到達山頂看著竹林;
幾年前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斑竹園被焚燬;有人說是春雷劈中那棵黃桷樹,繼而引起大火,也有人說是有人故意縱火,只是無論怎樣,這斑竹園確實是被一場大火給吞噬掉了;
狂笑的火勢染紅了天,焚燒雲彩,連那條不知名的大河都被點燃了,似乎要焚燬這塵世間的所有罪惡;
終於累了,天空回覆藍色,雲蒼白得可怕,水流緩慢的流動,似乎用盡了所有力量;
尚園,文院,英武堂,典文軒,典戈閣,蘭草圃,長青博雅,梅溪垂雪,菊林半夏,皆化墟里無,只剩下些許殘垣斷壁,彷彿是不捨,或許是不甘,亦或者誰知道呢;
時間到達暴雨肆虐的季節;江河決堤,水勢不可擋的淹沒了那斑竹園的殘垣斷壁,洗去了最後的痕跡,彷彿從沒出現過似的;人道是水火無情,一場大火,一場洪水,之後,還剩下些什麼?
莊風消失,斑竹園焚滅,消失在了這茫茫大山之中,消失在了這塵間;
十年之後,莊風又回到這已然不再存在的老宅,看著新生的竹林跟那翠綠重生;
老爺子的陵墓原來就在這山頂桃林裡邊,後來大火燒燬,莊風有回來做了整理;
“老爺子,有沒有想我啊,有想的話就託個夢,過些年就來找你;”莊風站在老爺子的墓前面,跟那兒說著,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沉重;
在莊風的記憶裡邊,莊氏老爺子並不是一個整天板著臉的頑固老頭,很多的時候莊氏老爺子更像是一個老頑童;
在莊風與唐貴誼這些小輩不犯錯的情況之下,莊氏老爺是很好相處的;當然,在莊風與唐貴誼這些小輩犯錯的情況下,那揍起人來也完全不像是個年邁之人;
“我想是肯定有想來著,看著我將家業給敗光,要把我給吊起來再狂揍一頓;”莊風自言自語的說著,有些分不清臉上那是暴雨還是別的什麼;
“你不是說寧養敗家子不養老實兒嗎?我是把家業給敗光了,現在我又決定重新去掙回來,第一筆已經掙到了,江州又回到我手裡了,怎麼樣,我能幹吧,只用了三個多月就掙回了江州;”莊風旁若無人的說著,就像曾經那樣與老爺子交談一般;
“對了,老七也回來;”莊風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老爺子,想我了沒有?”應著莊風的話,唐貴誼也在旁邊說著;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應該沒有想吧,你老人家最偏心的就是老十七,哪會想起我們呢?”
“那是自然,你們一個個兒的那麼不聽話,老爺子自然是最疼我了;”莊風跟那兒接著話;
“看看,老十七還是那幅德行,佔了便宜賣乖不說,還要倒打一耙;”唐貴誼似是有些憤憤的說著;
在莊氏老爺子的墓前,莊風與唐貴誼在哪裡說著些曾經的事,也說著現在的事;似乎一如曾經那樣,兩個小輩與老爺子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