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瑾親王之後,謝君歡便來到了米穀縣。
米穀縣靠山,多密林茂叢,適合山賊盜匪窩據,從前這裡便盜匪肆虐,後來束脩將這些盜匪數剿殺了。如今山頭上便還留著一些空置的屋子,隱秘的山洞。
正好方便了他。
一個青衣劍客飛掠而來,落在他身後,恭敬地跪下:“主子,您來了!”
“事情都辦好了嗎?”謝君歡往山路上走去。
“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最後一批也已經送出。”那人跟著道。
謝君歡微微頷首,頗為滿意:“你們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讓人發現端倪。”
“是!”那人躬身應道。
坤寧宮
魏太后正在午睡,常祿遣退了下人,走近她身側,低聲喚:“太后,瑾親王傳話說要見您,且言明要在宮外相見。”
魏太后豁然睜開眼睛,目光看著有些瘮人:“他這是何意?”
“奴才猜不透。”常祿頭低垂著。
魏太后看了他一眼,突地出手握住他的,聲音柔和:“這裡又沒有旁人,你何必奴才自稱?咱們說話,隨意些便是了。”
常祿微動容,卻只是微抬了頭,視線堪堪能夠望見她,卻不敢與她平視:“那不一樣,您是太后,奴才伺候您,便一輩子都是您的奴才,以您馬首是瞻。”
魏太后撐起頭,眼波流轉著繞在他身上,其中包含情意綿綿:“有你這句話,哀家便放心了。去告訴瑾親王,哀家準見。”
“奴才這就去辦。”常祿躬身退下。
收到了回信的瑾親王有點戰戰兢兢,他開始猶疑了。
魏太后為什麼會答應見他呢?
她是太后,他是臣子。
她是嫂子,他是小叔子。
於公於私都不該私下見面,便是連入宮覲見都是不合禮數的。為何他這般要求太后竟然答應?
他也不是蠢人,陡然間想到什麼,止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顧不上會不會暴露,連夜去見了謝君歡。
謝君歡無處可去,此時便是落腳在他王府。
謝君歡對於皇室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這點他知道。
不過他不是皇帝,不需要太過忌憚。
何況謝君歡幾次三番救了他,他保了他的命,他送他一些人情又何妨?
更甚者謝君歡答應過若他為帝,他瑾親王依然做他的親王,並沒什麼兩樣。
他只想要保命,誰做皇帝於他來講並沒什麼區別。
謝君歡背手立在廊下,正對著一盆水仙。
“來了,我正等著你呢。”他轉過身來,一舉一動都是氣勢磅礴的姿態。
那便是帝王之相。
瑾親王忽然想,如果他做了皇帝,應該不會比現在的那位差。
“世子爺,本王有些事不明白,你現在總該講清楚了吧。”瑾親王開門見山便問魏太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