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束九不懂,那夏陪她又不認得,更不曾得罪過他。
王青河在她耳邊道:“他的侄子夏雨,一直在令史的位置上坐著,本來你這個員外郎的空缺該是他的。夏陪為著這個一直怨恨呢。”
原來如此。束九點頭:“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不過夏陪是和她一起查案的,他總不至於這麼傻,把自己也害了吧,所以她倒不是很擔心。
“什麼?人不見了!”範弘聽了下屬來報,驚得立起。
“誰不見了?”束九問。
“厚勝屠宰場老闆,徐厚。”範弘直覺有些不妙,“他娘子說人已經失蹤一天了,我覺得不大對勁。”
束九也覺得事情有些大條。
“我去看看。”
厚勝屠宰場日日門庭若市,今日卻出奇的安靜,因為老闆不見,老闆娘把所有的屠夫都打發出去找人了,沒人宰牛羊,自然也沒肉可賣。
束九到時,裡頭只有坐著聊天的幾個人。
“我們是官府的,有事想詢問你們。”束九上前。
幾個人一聽官府,便坐正了身子。有的甚至拿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光膀子。
束九在他們對面坐下來:“你們的老闆何時不見的?”
“昨兒早上。”一個黑臉男人道。
“不見了這麼久,為什麼不報案?”束九不解。
另一個賤兮兮地笑:“唉,男人嘛,有時候出去玩玩三兩夜不回家也是常事。老闆娘這不讓我們先去花街柳巷,賭場客棧找嘛。”
“你們不是沒找到嗎?”束九很奇怪,為什麼這家老闆娘如此心大。
她忘記了,在古代作為妻子是無權過問丈夫的行蹤的,經常不著家的多的是,老闆娘這種表現實屬正常。
“我們是沒找到,但其他人還在找啊。”頭一個人好笑,官府的人真是好玩,問這沒用的問題。
束九很明顯的感覺到她被這幾個屠夫鄙視了,但此刻她沒心思管這些。
她將周圍打量了一遍,瞧見最裡頭的案板邊上有個忙碌的人。他和所有人不一樣,大家都無所事事,只有他在擦拭案板,收拾刀具。
而且他長得矮小瘦弱,一眼看著就不像個屠夫。
“他是誰?”她問。
嘲笑束九那人往後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他啊,張文,咱們屠宰場的雜工,就他那小身板,還跛腳,也只能乾點女人做的雜活。”
束九走到張文面前,對他道:“小兄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張文自顧自幹自己的活,好像沒聽見。
“別費功夫了,他是個啞巴。”前頭傳來幾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