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她的眼神更是不善:“看來陳將軍果然被迷惑得不淺,如此妖女咱們大昭留不得!來人啊,給哀家拖出去砍了!”
“太后!”陳勁驚呼。
尚於心急如焚,對一旁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忙去向獻帝報告。
“陛下,不好了,太后要殺了束姑娘!”
“母后怎麼來了?”獻帝一躍而起。
魏太后是個殺伐果決的女人,她要做的事便是誰也不能忤逆。
獻帝變了臉色,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身份,招呼小太監:“趕快,隨朕出去。”
束九被兩個內監押走,求救無門。
正當此時小太監高喝:“陛下駕到!”
所有人皆是一愣。
明黃的一角衣袍晃過,獻帝正欲邁出。
“陛下,陛下,世子爺回來了!”
守宮門的小太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路大喊。
眾人皆是一震,不可置信。
謝君歡回來,束九便被忘到了九霄雲外。正主到了,誰還想得起她這個附庸?
她被丟在一處狹窄的小房間裡,宮女太監看著,四周圍安靜到了極致,連呼吸聲都清晰地響在耳邊。
謝君歡真的回來了嗎?她很疑惑,不是說他下落不明,沒人找得到嗎?
此時,謝君歡正在御書房內。
他一身侍衛裝扮,滿布灰塵,那灰頭土臉的模樣彷彿剛從大漠風沙中穿梭而歸。
他的額頭帶著一條傷口,好像老人臉上褶皺的溝壑。他的臉飽經了風霜,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暗黃,唇週一圈鬍渣,讓他看來有些粗野味道。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雙眼,仍舊抵定沉凝,如同院中千年古井,漆黑深邃。
眾人都像見了鬼一般,驚悚地盯著他,尤其是獻帝和嚴安。
一個太相信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
一個恐怖於他竟能於如此險境逃出生天。
沉默了一瞬,謝君歡扯著嘴角一笑,淡淡開口:“陛下,我回來了。”
彷彿寂靜的廟宇,木魚敲響,驚醒了打盹的和尚。
嚴安幾乎立刻跳起來:“謝君歡你還敢回來?侵吞賑災糧,謀國害民,你還敢回來!”
“侵吞賑災糧,誰說我侵吞了賑災糧?”謝君歡冷笑,“侵吞賑災糧的那個是你才對!”
“血口噴人!”嚴安躁鬱,不願跟他多做口舌之爭,便轉向獻帝,“陛下,此等亂臣賊子,應當儘快拿下,拉出午門斬首!”
“說得對,應該拿下。”謝君歡轉向陳勁,“陳大將軍,請把嚴安拿下!”
“你想幹什麼?”嚴安後退一步。
謝君歡不管他,面向獻帝高聲道:“陛下,臣押糧去清州,在陽州境內遇到了馬匪劫糧,護衛隊裡出了內奸,與馬匪串通一氣,不僅劫走了糧食,而且讓護衛隊全軍覆沒。臣也被逼入深崖,九死一生才得以逃回。”
“那內奸便是嚴安指派,奪了賑災糧在清州高價賣出,戕害百姓,禍害國家,合當該誅!”謝君歡厲色一喝。
“你倒打一耙!”嚴安死不承認。
“陛下,臣有證據。”謝君歡沉聲道,“臣已經將內奸抓回,並帶回了馬匪頭子,以及在清州賣糧的商人,他們都能指認嚴安,陛下可以立時審問!”
好似雷霆兜頭劈下,嚴安一瞬間臉色刷白。
不,不可能啊,那人他明明已經殺了的,還有那些商人,明明就是他讓人胡亂找來栽贓謝君歡的,怎麼可能會變成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