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話不能亂說。”謝君歡幾步上前,對獻帝拱手,“陛下,您交給臣的案子已然查清,先前斷了小公爺命根的正是嚴四公子,二人由於活色生香樓的姑娘結怨。臣正要稟報,沒想到嚴四公子便把小公爺殺了。”
他說得輕飄飄,卻語帶利刃。
“原來是你,你們!”李泰狀若癲狂伸手抓向嚴安,被禁軍壓下。
“你別聽他胡說!”嚴安疾言厲色。
這一連串的措手不及,他已經亂了方寸。
謝君歡笑得漫不經心:“太傅大人,你之前可是言之鑿鑿要秉公辦理。怎麼如今我查出真相了你反而要包庇了?那麼先前你逼著陛下殺了束九,是不是就是為了給令公子找個替罪羊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令公子斷了小公爺命脈而徇私隱瞞,哄騙陛下!啊?”
一連三問,震得嚴安連退三步。
好,好個謝君歡,竟然如此顛倒黑白!
“陛下,我要見郯兒!”嚴安咬牙。
“帶上來。”獻帝一揮手,嚴郯便被禁軍押進來。
他似乎有些恍惚,一直唸叨:“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嚴安心痛不已,這個孩子就是被他保護得太好了。
“郯兒,你說究竟怎麼回事?”他問。
“爹,我沒有,是那個女人撞了我一下,我才……爹,救我!”嚴郯從小錦衣玉食,受盡寵愛,哪見過這等陣仗,嚇得只知叫喊。
“哪個女人,她是誰?”嚴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追問。
“她……我,我不知道!”嚴郯大哭,他竟然不知道那人名字。
嚴安恨鐵不成鋼:“那你為何去普華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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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們喊我去的。”
“他們又是誰?”嚴安握緊他的手。
“我,我不知道。”嚴郯絕望,他們這些酒肉朋友經常一起玩,很多都是不通姓名的。
“太傅大人還是不要掙扎了,事實就是事實,你再狡辯也無法改變。”謝君歡冷笑,“太傅大人可是答應了我秉公辦理的,現在就是你大義滅親的時候了!”
“謝君歡你閉嘴——”嚴安怒吼,大義滅親,那是他兒子,他怎麼可能大義滅親?
李泰仰天一聲悲嚎,哀聲震天:“我可憐的兒啊——”
“嚴安!我要殺了你——”他突然掙脫桎梏,衝向嚴安,雙目猩紅地死死掐住他脖子。
獻帝面色一冷,真想讓他這麼掐死算了,可惜不好交代,只能在欣賞夠了嚴安的狼狽後命令禁軍拖開。
嚴安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來,躺在地上沉沉喘氣。
獻帝盯著他,沉聲道:“嚴郯殺人償命,斬立決!”
“不!”嚴安彈起來撲上去,卻被四五個禁軍制住,眼睜睜看著嚴郯被拖出去,生生地將眼眶瞪裂,血和淚混雜著流下。
“啊!”
那一日的皇宮,悲切的叫喊驚散四周鳥雀。
束脩和秋娘也正想去找束九,瞧見她過來,束脩欣喜地拉住她:“阿九,幸好你沒事,你不知道哥哥有多擔心,連長青都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好怕你傷著。可是你在世子爺那兒,我們也不好過去找你。”
“哥哥,我沒事了。”束九看著他,又哭又笑。
“嗯。”束脩為她抹去眼淚,“幸好娘要過幾天回來,不然非得嚇死不可。我竟不知你會出這麼多事,以後我要在京城做官,我要在你身邊好好地護著你,誰敢欺負你,我跟他拼命!”
“你還是把自己照顧好吧,阿九自有世子爺照顧。”秋娘笑著打趣。
凝望她的笑臉,束九愧意湧上心頭:“我,我想為你們報仇,卻沒想到又讓你們擔心了。”
“傻丫頭,謝謝你。”秋娘攬過她的背,“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被他玷汙了,結果還是一樣,甚至我還不如今日的我。而且世子爺已經給了我機會,讓我親手殺了他,我很高興。”
“冬子他們呢,他們還好嗎?”束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