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回房,見到的就是謝君歡那張冷凝的臉。
她當沒看見,徑直去了淨房洗臉換衣。
誰知他卻掀了簾子進來。
“你幹什麼?”她忙攏緊衣領。
他掐住她的腰,迫她對視:“就那麼喜歡和郭沉星待在一起?”
“你有毛病啊,說了我們只是朋友。”束九推他。
“我記得我也說過,離他遠一點兒?”他在她頭頂威脅。
“你還說過不管我的事!”她氣悶。
“我今日若是不管,燕夕能把你拆了!”謝君歡更是氣,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是你自己要幫的,我沒讓你幫。”束九嗆他。
想起今日的事以及燕夕臨走前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謝君歡深深地看著她,有些無奈:“咱們別鬧了好不好,不要再賭了。我讓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你以後同郭沉星保持距離就行。”
她不肯:“憑什麼不賭,你是怕輸對吧?憑什麼要我和他保持距離,我一個正常人難道交朋友都不可以!”
“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個女子!”謝君歡更氣。
“我知道,是女人又怎麼樣,女人就該低人一等,悲悲怯怯地做一輩子籠中鳥嗎?”束九吼他。
謝君歡發怒:“爺說了不關著你,你是爺的女人,就不該跟別的男子接觸!”
“我不是你的女人!”
他把手放在她臉上,笑得邪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你難道還想嫁給別人?”
束九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態度。
她怒道:“你說嫁,那我問你,你能娶我嗎?不是做小,是明媒正娶!”
謝君歡沉默片刻,搖頭:“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娶她。”
束九冷笑,她就知道,肯定是沈緋雨吧。聽說再次選秀時沈緋雨生病缺席,沒有進宮,明顯是在等著他呢。
明明有婚約,還大言不慚地說喜歡她,這個人簡直無恥!
“不行您就歇著吧,就算我嫁給郭沉星,我也能做正室,比你好!”束九趁他愣住,推開他走了出去。
這幾日,玉京城有三件事讓百姓們津津樂道。
頭一件最轟動的便是神仙居開張,獲滿朝文武送禮慶賀,還有那神秘人送的金漆牌匾,天下第一樓。這得多大的面子啊!
最關鍵是神仙居的菜特別新奇,特別好吃,在它那兒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想怎麼吃就怎麼吃,而且神仙居環境優美,每桌一個小童等著伺候,讓你吃得舒舒服服,樂得自在,那可真是比神仙還美。
而且它還一視同仁,考慮周到,窮苦百姓也可以去吃,一樣的鍋不一樣的湯,更便宜,菜也有多種選擇,點便宜的就是街上賣苦力的都吃得起。
第一天免費酬賓大家夥兒嚐了新鮮的,第二天一早排著長隊去了,那叫一個賓客滿堂,人山人海。
第二件便是近在咫尺的殿試,皇帝竟下令要鎮西侯世子擬策論題目。眾士子聽聞人心惶惶,嗚呼哀哉。
鎮西侯世子聲色犬馬,不學無術,他知道什麼呀,到時候考場上萬一讓他們寫論如何討美人歡心可怎麼辦喲?
第三件則是關於錦繡坊和雲繡樓,繼上次內衣事件之後,兩位當家的又上了公堂。上一次是錦繡坊告雲繡樓偷賣他家的內衣,這一次是雲繡樓告錦繡坊偷學他們的刺繡。
你問誰贏了?當然是錦繡坊啊。
用郭當家的話說,這天底下會拿針線的誰還不能繡個花啊,難不成那些姑娘小姐自己繡個手帕嫁衣也是偷學雲繡樓的技藝?天底下那麼多繡娘難道都是雲繡樓一家的?
這沒道理啊,太守大人當即判了雲家小姐一個無理取鬧,本來還要打二十大板,郭當家的求了情,這才免遭一難。
而且啊,錦繡坊出的繡品樣式從未見過,有長著兩隻圓圓大耳朵的粉紅老鼠,有睜著大眼睛甜美可愛的小貓咪,還有圓圓胖胖一臉福相的小娃娃,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圖案,新奇好看又好玩,深得小姐姑娘們喜歡,也極得孩子們歡心。
郭沉星帶了幾塊繡樣去雲繡樓,放到雲影面前:“你可看清楚了,我這些圖有哪一種是和你們雲繡樓重了的,而且這是我重金聘請的蜀繡大師,跟你們雲繡樓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