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一輛超大的板車,兩邊繫著紅綢,上面橫放著一塊巨大的匾額,黑漆木質,金雕雲紋,上頭金燦燦的五個大字。
天下第一樓!
束九看到,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天下第一,誰這麼大口氣?”她可不敢如此標榜。
“還不止。”燕夕上前摸了摸,道,“整塊的降香黃檀,歷來只有皇室才用得起。”
束九受了驚嚇:“那我要是掛上去,會不會被官府通緝?”
“還是真金字匾。”謝君歡亦掩不住驚訝。
“什麼是真金字匾?”束九不懂。
他道:“在字上敷貼金箔。”
“啊?”束九腦子再次當機,“那會不會有人偷啊?”
謝君歡無奈地笑:“你腦子裡成天都想些什麼。”
見她不動,他便對左右小童道:“運進去吧。”
束九扯住他:“誒,不能收,我看這情形不像是送禮,倒像是有人要害我呢。”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能要嗎?
“這麼大手筆害你?”謝君歡好笑,“這樣的人你還不夠資格得罪。”
束九黑線:“那我也得問問是誰送的呀,怎麼能隨便收別人東西?”
“冬子,送禮的人呢?”她問門口小童。
“就那……誒,剛才還在呢。”冬子摸摸頭,苦惱地看著束九,“人不見了。”
“不見了,有說是誰家的嗎?”束九問。
“沒來得及問,我被嚇著了,光顧著喊你了。”冬子垂下頭。
“別問了,對方鐵了心不想讓你知道。”謝君歡上前仔細地瞧了瞧那匾上的字,雙眼微眯了眯。
他轉身,對束九道:“既然人家敢送來,你就用得,我保證你沒事。”
他這麼說,束九就放心了。
世子爺都說沒事了,她還扭捏什麼?
牌匾進門的剎那,謝君歡和燕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然與驚詫。
收拾了那大傢伙,束九還沒忘記之前的疑惑,問燕夕:“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呀,就算我的菜不合你口味,也用不著這麼針對我吧。”
“你沒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小心眼。”燕夕臉一下子沉下來。
這個傢伙瘋起來連自己都罵,謝君歡是知道的。
束九還想追問,被他攔住。他拉過她耳語:“燕夕少年離國,至今已有十年沒有回家,他最惱恨的便是別人在他面前提起燕國或者與燕國有關的東西。”
束九霍然明瞭,原來是那雪梨肉餅湯惹的禍。
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說了,真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
不過在別人面前提起傷心事好像確實不太厚道,她有些過意不去,對燕夕道:“對不起,不過那不是……那是杏子肉做的,我找不到。你難道沒吃出來?”她又疑惑,那麼明顯不該啊。
“我倒了。”燕夕看都不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