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關上,那些人舉著棍子朝她撲過來。
他們是真的要殺了她!
束九疼得冷汗涔涔,仰頭高喊:“長青,救命啊!”
她不知道長青能不能聽到,只能抱著一絲希望。
幸好長青聽見了,一腳踢開了那些人,這才將她從亂棍之下搶救出來。
長青和他們打了起來,也驚動了府內的侍衛。將軍府的護衛都是陳勁帶出來的,不是泛泛之輩,偏偏長青不能在將軍府殺人,一時被纏住了,顧不上束九。
一個家丁的棍子敲在她背上,她撞在柱子上,磕得暈暈乎乎。
長青發了狠,拔出長刀拉了一人手臂,刀鋒橫掃暫時逼退了他們。
他拽起束九就跑,跑出了內院又被一群人圍上。他沒有辦法,只得將她送出去,自己留下拖住這些人:“一直往前跑,不要停,很快就能看見大門了,快走!”
束九覺得頭很暈,腦子裡只聽見他說快跑,便不顧一切狠命往前衝。
快到大門時她撞上了一個人,手立刻被人抓住:“你是誰?”
“啊!”那人碰到了她的傷處,鑽心地疼。她眼睛睜不開了,模模糊糊看見個高壯的男人。
“咦,你不是世子府那大膽的丫頭嗎?”陳勁驚呼。
束九突然想到他就是陳錦如的父親,陳大將軍。她抓住他的手懇求:“將軍救命,你家小姐要殺了我。”
話罷她便暈了過去。
束九是被長青抱回家的,那時她手上已經起了一圈大水泡,紅腫不堪。
府醫給她傷處上了藥,對謝君歡道:“她思慮過重,導致身體不好,如今又受了傷,恐怕得調養一段時間。”
思慮過重?謝君歡盯著她額頭上那圈紗布,十分不解:“小丫頭成天想些什麼呢,何至如此?”
“爺,陳勁帶著陳錦如在外頭,說要來道歉。”長邪報告。
謝君歡目光一冷:“讓他們先回去,告訴陳勁,等她醒了再來!”
長邪頷首,想著自家主子這回是真動怒了,那陳家娘子也是沒腦子,偏要惹他們爺的人。
入夜束九才醒過來,一醒來便看見床頭坐著個人,她嚇得又跌了回去。
這麼一驚便看清了是謝君歡,她莫名不安,縮腿坐著,更往床裡去。
謝君歡目光落在她包得嚴實的手上:“過來,該換藥了。”
束九不動。
“別讓我說第二遍。”謝君歡沉聲。
束九感受到了壓迫,便慢慢地挪了過去。
謝君歡將他手上的布解開,仔細地看了看,這才輕輕地為她上藥。
他的動作很輕柔,幾乎讓她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夜安靜得很,燭光印著他的臉,泛著珍珠一般瑩潤的光。
這個男人很好看,是那種驚心動魄的好看。而且他大多數時候都很溫柔,哪怕是發怒也不會歇斯底里。束九有時候覺得,多看他兩眼或許她就會忍不住動心。可對他動心就等於自尋死路,她怎麼敢啊?
“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安心地留在我身邊,不好嗎?”謝君歡柔聲道。
束九不說話。
他耐心地替她把傷口包好,捧著她的手,又說了一句:“以後留在我身邊,讓我護著你,好嗎?”
他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一樣,她張口就想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