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嘴上倒軟得快,誰上次說再也不敢了?我看你小子非得吃個教訓才知道你馬王爺有多少隻眼!小李拿刀來!給我剁下他兩個手指頭!”
“哥,親哥!不要啊,我還要靠手藝吃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啊——!”
隨著一聲慘叫傳來,後面的畫面就變得極為血腥了,陸岙看著都有些惻隱。
看到這裡,他早認出來了,這人就是當初追得他跳河的大混混。
當時這個混混嘴裡也嚷嚷著好些話,只不過現在身份一轉,被追的變成這個混混了。
混混很快就被剁了手指頭,又被打了一頓,畫面慘不忍睹。
陸岙看得不太舒服,扯扯宋州的袖子,搖頭,“算了,不看了,沒意思。”
宋州輕輕蒙上他的眼睛,“那帶你去看別的。”
接下來看到的那個夢境跟這個夢境大相徑庭。
那個夢境展示了一個老人的悲慘一生,那人年少時退學進了少管所,出來後因為沒有學校願意接收,很快就輟學在社會上游蕩,結交了一些混混。
短暫的混了幾年之後,他因為傷人又回到了看守所,這次因為已經成年,他沒有那麼好運,直接被判了刑,再出來之後跟一個風塵女結婚,生下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孩子長到十五六歲又重複他的老路。
最後,這個老人在小棚屋中悽慘死去。
這個夢境的主人陸岙也認出來了。
這家夥當初朝他扔過酒瓶子,後來他去看守所的時候,對方因為沒滿十四周歲被送到了工讀學校。
宋州帶陸岙看了好幾個夢境,這些夢境都很壓抑。
夢境的主人在夢中痛不欲生。
陸岙心軟,慢慢不太想看了,他嘆了口氣,“算了,都過去了,他們也得到了法律上的懲罰。”
宋州攬著他,“那再讓他們做幾天夢,就這樣撤銷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陸岙想了想,這些人渣除了跟起過沖突之外,還做了不少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好好長個教訓也沒什麼,反正做夢不致死。
他心裡雖然有些不忍,卻也沒善良到同情這些罪犯。
與此同時,遙遠的西涼州,某個大型監獄內。
淩晨三點四十一分,其中一張床的男人忽然鯉魚打挺坐起來,在床上驚懼地大口喘氣。
他臉色蠟黃,嘴唇颯白,人瘦的跟骷髏一樣,囚服在他身上穿著晃晃蕩蕩的。
他旁邊床一個犯人見他又坐起來,嘴裡嘟囔一句,“亂毛,你小子又不睡,做耗呢你?明天可是要出去外面勞動的。”
亂毛咽咽口水,什麼都不敢說。
他靠在牆角,擁著被子,睜大眼睛盯著旁邊的床。
他已經連續做了一個多月噩夢了,只要進入夢境就會夢到被人追殺,然後以各種各樣的形式被人砍死。
這夢境無比真實,彷彿他真挨過千刀萬砍一樣,每次醒來,夢中被砍傷的地方都隱隱作痛。
刀鋒劃過身體的感覺,讓他怎麼也忘不了,他寧願把自己耗死,也再不願進入那些恐怖的夢境中了。
宋州不僅帶陸岙看了夢境,隔天,陸岙正在喂鵝,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喂,是陸岙嗎?”
“你好,你是?”
“我是西鼎市拐寧派出所的葉警官,我打電話過來也沒什麼事,就是跟你相親的那個詐騙犯廖和康,他今天落網了。”
“這麼快?”
那邊爽朗地笑道:“是啊,我們也沒料到,他被群眾舉報,然後就被抓了,人現在已經移交到我們這邊。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尋思著跟你說一聲。”
陸岙:“謝謝葉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