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
見她不說話,陸時聿低出一聲笑來:“那你今晚可有得賠了。”
落地窗外,夜色中的湖面泛著細碎的銀光,非海卻有潮,一陣一陣地漫上來,又退下去。
冷與熱在面板上交戰,像是夏冬之交給人的考驗。
落地窗毫無遮擋,彷彿整個湖面都是他們今夜的觀眾。
玻璃上倒映著他的肌肉線條,像是被月光雕刻出了陰影。
膝蓋開啟時,遠處恰好亮起一道燈塔的光。
陸時聿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看著我。”
風浪掀起紗簾,浪聲越來越急。他的凍作卻突然慢下來,慢到令人發瘋。
牙齒銜緊那圈被咬出血的齒痕。
血腥味在口腔裡漫開的同時,江棠梨身體一轉,被他翻過去面對玻璃。
“看。”
他握著她的腰,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呵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凝成霧,又被江棠梨的五指畫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朦朧間,能看見月光下的湖水正在沖擊甲板,浪花碎成雪白的泡沫。
當遠處突然亮起不知名的燈火,江棠梨被他抱上窗邊的矮櫃。
耳邊的水浪聲和他的頻率默契到重合,跌跌宕宕間,他擦掉她眼尾的濕潤:“你看。”
江棠梨被他輕輕扳過身,“退潮了。”
礁石裸露出水面,可他們的倒影還印在玻璃上。
江棠梨膝蓋突然一彎,所幸被陸時聿眼疾手快托住。
“怎麼了?”
他的明知故問讓江棠梨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踩在他腳尖。
逗是逗她,可陸時聿也知道,今晚若是不讓她扳回一局,明天開始,他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但是,相比口頭上的高位,他更喜歡讓她嘗到真正的甜頭。
“陸盛集團一共三萬多名員工。”
話題突然被岔開,還岔得這麼遠,江棠梨皺眉瞪玻璃上映出的那張臉。
模糊的輪廓裡,卻能清楚看見他眼底滿足的笑意,還有那一張一合的唇,貼著她的耳畔,說:“日後,只要涉及到娛樂性需要報銷的業務往來,都必須到陸太太的酒吧消費,如何?”
酸酸軟軟的膝蓋突然就想被打入了一根無比堅固的鋼筋。
江棠梨轉過身來:“你說真的?”
想過這個辦法有效,卻沒想到這麼立竿見影。
陸時聿壓著嘴角的笑:“當然。”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是夫妻。
江棠梨一抬下巴:“那你給我寫下來,按手印!”
陸時聿笑出一聲無奈:“現在嗎?”
倒也不是必須現在。
江棠梨手指戳在他胸口:“如果你今晚還想抱著我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