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棠梨整個人看上去懵懵的,但是大腦卻下意識服從了他的指令。
胸腔的起伏的下一秒,陸時聿帶著她沒入水下。
鼻尖蹭過她的臉頰,在扭曲的光線裡,陸時聿準確找到她的唇。
水底的世界寂靜無聲,心跳卻震耳欲聾。
氧氣在交纏的唇齒間流逝。
像是能感覺到她肺葉的刺痛,陸時聿摟著她破水而出。
“學會了嗎?”他拂開她眼前的濕發。
江棠梨喘息著瞪他,本想說“我本來就會”,卻又被他眼底的闇火灼得一時啞口。
水面晃動著細碎的月光,他的手掌抵在她的後腰,將她壓向池壁。
瓷磚冰涼,而江棠梨卻只覺脊背發燙,而他的體溫卻像一團闇火,在夜色裡無聲燃燒。
月光在他喉結上投下一晃一晃的光斑,像某種無聲的倒計時。
江棠梨終於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可是這個莊園不是封閉的,而這個泳池又地處高位......
心髒一緊一縮裡,掛在後頸的蝴蝶結突然一鬆。
江棠梨忙去推他,可是不僅沒有把他推開,反而讓他更加拉近。
“別動。”
他下巴低在她肩膀,厚重的嗓音擦過她耳際,垂落在水裡的頸帶像是細軟抽繩,輕輕一拉。
她像是禮物一般,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水流成為最曖昧的阻力,每一次貼近都像是放慢的折磨。
仰頭間,江棠梨看見夜空裡散落的星光,忽明忽暗。
像是無數個小眼睛,將泳池裡的一切起伏盡收眼底。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猛地向上一託。
水面嘩然破開,又迅速合攏。
失重的瞬間,江棠梨本能地攀緊他的肩膀。
水波掀開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水紋。
江棠梨用力咬在他肩膀,將嗓子裡的聲音咽回喉嚨。
月光在水面碎成千萬片銀箔,倒影在其中扭曲、交纏,又隨著水波一次次重組。
他的口耑息混著水聲,沉重而潮濕,像一場永無止境的潮汐。
最後,江棠梨已經分不清他身上的水還是汗,又急又洶的水浪,蓋過了悶在她耳邊那道低鳴,只能感覺到他胸腔的劇烈起伏,像一把匕首,橫穿過她的心髒。
微涼的夜風拂過,水面漸漸恢複平靜,只剩一圈圈蕩開的漣漪,證明方才的瘋狂並非幻覺。
“寶貝,”他開口,嘶啞的聲音帶出淺淺笑音:“別咬了。”
江棠梨這才恍然松開雙齒,低頭一看,她愣住了。
一圈帶血的咬痕。
然而嘴角剛一撇出心疼,她又作氣地“哼”出一聲:“是你自找的!”
陸時聿側過臉看她:“咬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