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2/4頁)

忍俊不禁,溫愈舒輕捶了他下:“你胡說什麼?我臉上哪有掛那麼老些肉?”

“沒有嗎?”雲崇青一把將人抱起掂了掂:“輕了至少有五斤。”

“你還睡不睡覺?”

“睡。”

臨近子時,陶舀衚衕前院書房裡燈火還亮著。書案後溫垚看著平鋪著的案卷發呆,這是今日他讓族裡參考的晚輩默寫下的。

看過晚輩對答,只能說平平。心在想著另一個,雲崇青乃建和十七年山北解元。若非曾氏之故,現在他在看就是孫女婿的案卷。能中解元,總有出奇之處。可惜…為避諱,他不能參與此回會試閱卷。

今晚,溫棠峻沒回後院,同父親一般,他也因想雲崇青不能入眠。披了大氅出屋,看書房還亮堂,便整理衣飾,去往那方。

候在書房外的管事,見來人,拱手行禮:“三爺。”

“父親還沒睡?”

“尚書大人正在審今年的會試題。”

“我進去瞧瞧。”

入了書房,父子相顧無言許久,直至溫垚發一聲長嘆。府上到如斯境地,真不知該去怪誰?老妻可惡,曾珍輕浮,朗韶音呢?聰明,內裡卻過於剛烈。愈舒與母一模一樣。

“為父…從不曾後悔為你定下朗氏。”

許是夜深人清靜,溫棠峻直面起自己的心,難受得眉頭緊凝,啞聲道:“是兒子對不住她。”剛成親那會,他想與她好好過的。可母親不喜韶音,常將珍表妹的慘掛在嘴上,他聽了心裡難免內疚。

一內疚,便會冷落韶音。韶音並不似尋常女子,她驕傲得很,根本容不得他那般。夫妻漸行漸遠至陌路…至兩看相厭。

“如今說這些都太晚了。”溫垚追悔莫及,當初在曾氏要將新寡曾珍接來府上時,他就應阻止的:“雲崇青與沐寧侯府連著枝,他若高中,官不難做。”

確實。溫棠峻以為雲崇青會試如考得不差,那照近來朝中各方形勢,他九成歸在三鼎甲之列。沐寧侯府得罪太多文臣了,皇帝就算是為平衡各皇子,也會將雲崇青立起來。

另,雲崇青家世微末,族裡男子目前又僅他一個出息,這很得皇上喜。且沐寧侯府也不掌兵權了。

“十年。”溫垚後仰,倚靠太師椅背:“他要是有點能耐,十年就可爬到正四品,手掌實權。”那時,其也才而立。

溫棠峻認同,但這些與溫家都無關了:“張府仍閉著門,父親以為張太傅會參與閱卷嗎?”

“參不參與,對結果都不會有分毫影響。”溫垚唯一慶幸的是,雲崇青娶了愈舒。而溫家是溫愈舒父族這點,無法改變。

“我們現在只需冷眼看著,如果張進真的有拿高·祖當刀之嫌,那靖邊張氏的下場不會比孟籟鎮盧家嫡脈好到哪。”

“當下斷言尚早,宮裡還有個皇後呢。”溫棠峻見識多了女子的厲害。

溫垚不以為然:“要是皇長子珣還在,為父也不敢有此斷言。”溫家…也走錯棋了,不該過早站隊。沐寧侯是個玩弄心術的行家,他太懂皇帝心思了。

半月前在南書房裡,皇帝招戶部談汕南堤壩,八皇子瑧就伴在側伺候筆墨。瑛王十一二歲時何曾有過這般?

“殿試後,若雲崇青高中,府裡也送份禮去吧。”

聞言,溫棠峻眼睫一顫:“怕是不會收。”

“送歸送,不收再說。”溫垚有些累了:“你也回吧,為父準備就寢。”

“是。”

不等京裡大夫緩過勁兒,會試判卷就已緊張開始了。張方越告病多日,判卷這天人還是到了。

挑燈閱卷一旬,終於評出了前三百卷。三百卷裡再閱,推舉出前十。與以往一般,一二三名裡爭議極大。

東閣大學士錢坪拿著卷子,撫著兩寸長花白須念:“吾自對翠許,從此目如炬。一眼破惘虛,贈清明予世。這就是老夫出題時所想,堪得榜首。”與同拿案卷的周計滿說,“再看策論,也是實實在在言之有物。”

“可他說農者,百業矣。”周計滿反駁:“這是不務正…”

“你就沒種過地。”錢坪言道:“老夫種過。春耕秋收是忙,但平日裡侍弄地並不繁重。不尋點活計貼補家底,難道要養一身懶骨?”

“就算是百業,他也不能說讓朝廷多掏銀子出來,用民開山鋪路挖河。”

“這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哪裡錯了?”

口水噴在臉,周計滿覺他手裡這份案卷比錢大人拿著的要好上一籌:“我給你讀讀此人議的思農…”

“不必,老夫已經看過。單五言八韻破題他就破錯了,還想坐頭把椅,老夫第一個不服。”錢坪眼又回到捲上,手拉譚立彌過來:“你看這字,自成一派,不似一些俗物,臨摹大家把己身風流丟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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