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和鏡面上的男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眼前的楊林更加頹廢,鬍子拉碴,神情也懨懨的,整個人都是無精打採的樣子,還頂著重重的黑眼圈。
他看向他們時,也彷彿眼睛睜不開一般,接著問:“找我?”
誰知他一抬頭,那一行人齊刷刷地側開頭不跟他對視,倒是引得他一怔。
江岑溪取出符籙便朝著楊林而去。
李承瑞也在此刻拔出橫刀,準備協助江岑溪制伏楊林。
楊林在縣衙幹過,也會些拳腳,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有所應對。
可縣衙的人,哪裡是撼林軍以及陵霄觀關門弟子的對手,不出片刻便被制服。
江岑溪的符籙貼在了他的頭頂。
李承瑞也因為一直不看他,故意避開目光,橫刀不如之前精準,因此割破了他的手臂,鮮血瞬間湧出,竟傷得極重。
看到他的血液,江岑溪還有些詫異:“稻草人竟然能這般逼真,血肉都是真實的?”
楊林聽到稻草人三個字身體一僵,當即驚撥出聲:“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說著他看向引路的男人:“勇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殺了你妻子,你該伏法!”引路男人也很緊張,大聲喊了出來。
“我殺了我妻子?!”楊林像是聽了什麼離奇的事情,竟然癲狂地大笑,“我怎麼可能殺了她?我也在找她!死的那個不是我妻子,我的妻子……失蹤了!”
聽到楊林的話,江岑溪和李承瑞都愣了一瞬,隨後看向彼此。
很快,李承瑞押著楊林質問:“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這種被押的姿勢讓楊林覺得很是屈辱,掙紮了一瞬後並未成功,還牽扯得傷口更痛。
他氣得胸膛來回起伏,倔強地不肯出聲。
這時巷子裡似乎有人聽到了動靜,要過來旁觀。
江岑溪對李承瑞示意:“帶人走。”
李承瑞立即點頭,帶著楊林縱著輕功離開,以他的力氣,帶著一個大男人也極為輕松。
江岑溪緊隨其後。
邱白很是好奇結果,也跟了上去,跑得比兔子都快。
莫辛凡也想跟,見獨孤賀一個人控制多匹馬很是狼狽,便留了下來。
不得不說莫辛凡的處事風格總是很奇怪,此刻也只是說道:“我……幫他把剩下的衣服晾了吧,不然都放臭了。”
說著真的幫忙將剩下的衣服晾得整齊。
另一邊。
將楊林帶到了僻靜的地方,這幾個人才停了下來。
楊林也算是因此意識到,這幾個人是在調查他亡妻的事情,帶他離開也是給他留顏面,不會在鄰裡面前丟人。
在事情尚未確定前,不能再給他增加不好的傳聞。
他低聲問道:“非得這麼押著我問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是普通人,還是……稻草人。”江岑溪說著,在自己的布包裡翻找,最後取出了一根發帶來蒙上了楊林的眼睛,隨後道,“別想動歪腦筋,我們想抓你很容易。”
李承瑞很快認出來,這是他送給江岑溪的。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東西以後再給江岑溪買新的就是。
楊林卻在此時感嘆:“原來用眼睛就可以下幻術嗎?那她為什麼將幻術下在鏡子上?”
他彷彿不是在問其他人,而是在問他自己,隨後又自己回答自己:“如果我不去翻她的房間,意外看到鏡面也不會中了幻術,之後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吧……”
彷彿他這些年都是這般自問自答熬過來的。
他愛的人不在了,無人再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