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莊短暫的熱鬧過幾天。
大都督、沈太夫人、陳大娘子陸續遣人來看。
李崇潤買通了郎中,將病症說得格外兇險。
他們見纓徽痊癒無望,也就漸漸怠慢了。
纓徽躲在田莊裡逍遙了幾日。
又閑悶,非要出去玩。
李崇潤不許:“幽州城裡湧入許多從定州、檀州來的人,不乏亡命之徒,你萬不可涉險。”
纓徽氣道:“別人家的姑娘都照常出門,莫非只有我是紙糊的。”
“你是都督府的人,自然與旁人不同。”
李崇潤和緩了語調:“你喜歡什麼,我讓人出去買回來給你,你想玩什麼,我陪你玩就是。”
纓徽撲上去呲牙:“你那是陪我玩嗎?你那分明是玩我!”
李崇潤笑不可遏。
躲開纓徽亮出來的利齒,告饒:“阿姐也心疼心疼我,瞧瞧我身上讓你咬的。”
兩人鬧騰了一陣兒。
纓徽力氣耗盡。
軟綿綿靠在李崇潤身上,嬌嗔:“七郎,我真是悶得慌,你若愛我,就放我出去喘口氣,我什麼都聽你的。”
李崇潤愛憐地親親她。
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瞳眸冰晶般閃亮。
可憐巴巴凝著他,真是讓他的心都快化了。
“不然……你裝扮一下,戴上冪離。”
李崇潤摁下急欲去翻箱倒櫃找衣裳的纓徽,低聲問:“都聽我的?”
想起什麼,彤霞飛上臉頰。
纓徽又想咬他,撲上去時卻改了主意。
舔舐他的耳垂,嬌滴滴地埋怨:“七郎,你壞極了。”
李崇潤抱住她。
溫香軟玉,捨不得撒開手。
他想,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纓徽胡旋舞跳得極好。
李崇潤給她置辦了一櫥櫃的舞裙,藏在莊子裡。
纓徽精挑細選出一身紅裙。
妝花緞的窄袖舞裙。
舞裙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浮凸的身段。
露出小半截藕臂和肚皮,裙邊和袖邊綴著碎金、珍珠、綠松石做的流蘇。
每走一步,叮叮當當,搖曳生姿。
纓徽精心搭配了驚鵠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