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謝氏唯一傳人。
真乃天定之君。
當初想要尋李崇潤晦氣的那點私心,竟不值一提了。
薛昀卸下鎧甲,換上天水清軟緞袍服。
風風火火來看謝世淵。
恰見纓徽端著藥碗從謝世淵的寢閣裡出來。
大周風氣開放。
兼寢閣裡還守著郎中,薛昀未曾多想。
只微笑:“這些日子要照顧病人,還要料理我的起居,辛苦娘子了。連阿耶都說,娘子是我的福星。”
纓徽已經對他很不耐煩。
兩人剛逃出幽州城時。
某一夜,薛昀闖入了她的寢閣。
說是反正婚事已定。
不如早行周公禮。
以解他相思愁。
這是客氣的說法。
更隱晦的,話裡話外。
纓徽早已委身李崇潤。
何必守著黃花姑娘的矜持,惺惺作態。
纓徽念及阿兄尚需照顧。
強忍著沒有把發釵插進他的胸膛。
她大鬧了一場。
找來白綾要上吊,被侍女奪走。
又拔出薛昀的佩劍要刎頸。
口口聲聲,當初選定薛昀。
冒著生命危險與他夜奔,看中他是正人君子。
若他是同李崇潤一般的貪色宵小之輩,她又何必多費周折。
繼續留在幽州城內過她的安穩日子就是。
美人泣涕,聲淚俱下。
間或還要放狠話,尋短見。
薛昀這等繡花枕頭幾時見過這種陣仗。
又恐真在自己手裡喪了命,沒法兒與靜安侯和阿耶交代。
只有妥協依了她。
待禮成後再合巹。
雖不行周公禮。
但時不時,這廝總要來騷擾她。
要不讓她陪他喝酒。
要不給他研墨,道是紅袖添香的雅事。
纓徽懷孕正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