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我憑什麼不信自己夫君,……
“錦書呢?時府的下人呢?”
沈遙剋制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和起伏的聲線, 攥緊拳頭,直到指甲在手心留下月牙印記,傳來疼痛, 才終於沒這麼惶恐。
秦木理好臉頰前發絲, 確保臉被擋得嚴實, 才微笑道:“沈遙姑娘,只要你願配合, 我定會確保所有人的安危。你放心, 他們都還活著,只是沉睡了過去。”
沈遙扯了下嘴角,衡量著面前的三人。
秦木, 即便寬大的道袍有所遮掩, 可卻也能看到幹瘦的手腕。
全叔, 已經頭發花白, 弓腰駝背, 一把年紀。
還有剩下這個壯漢, 雖面容不起眼,可是單他的拳頭就差不多有她的臉大。
秦木想要帶走她的目的為何?定是用來威脅夫君。
時府中那麼多人,秦木如何做到讓所有人昏迷過去?可她管不了那麼多。
從剛才他的話語中,明顯能感受到他對夫君極強的恨意。
若是叫她此刻直接上前拼死一搏, 她定打不過壯漢。
那若是擒了秦木, 用於威脅呢?
她與秦木的距離隔著一張四方桌, 壯漢和全叔站在他的身後。
若能行動迅速, 再加之她女子身份使他們輕敵, 或許能在壯漢行動前抓住他。
沈遙正松開手,起身想要行動時,忽然四肢軟了下來, 跌回椅子,渾身的筋脈好似被堵塞了一般。
她一怔,扭頭看向面帶微笑的人。
“是水!”
秦木笑笑,看出她的疑惑,他好心為她解答:“我這兩日派人在葫蘆鎮水源中下了藥,我知道這東西,還得多虧了他。”
……
林中查探許久,朱氏的案件沒了更多進展與線索。
宋衍厭惡這樣的感覺,敵人在暗處,像一條毒蛇,時不時探頭想要咬人一口,可每次都只是虛晃一下又縮回林子,不知何時才會被真正咬傷。
“發現屍體的樵夫也查過了?”
南風:“查過,並無任何問題。”
“發出海捕文書,通緝那個被頭發擋住半張臉的人。”
“是。”南風自是應下,卻還是猶豫道:“可我們不知他面貌,僅僅只此一條線索,如何畫像。”
宋衍已多年未見過這人,幼時他那張陰冷的面孔,他做夢都不會忘。可如今十多年過去,定早有所改變。
“還有一條線索,他擋住的半張臉,是被燒傷而毀容的。”
宋衍許久沒休息好,疲憊得頭疼,此時沒了太多耐心,他轉身帶著一大群侍衛離開。
沒走幾步,密林深處乍然一支利箭“嗖”一聲,直直朝著宋衍破風飛來。
他眼睛沒眨,手背在身後,也不慌亂躲避,南風已眼疾手快一個旋身便抓住那支利箭,手不動如山,箭還在震動嗡鳴。
“有刺客!”
南風大喊一聲,所有的護衛以及潛藏的暗衛一湧而出,全部往射箭的源頭奔去,而四大千牛侍衛東南西北風,則死守宋衍身旁。
京兆尹被嚇破了膽,直接抱頭蹲在地上,發覺自己禦前失儀後,更是不知所措。
然而宋衍沒看京兆尹一眼,而是發現那箭上繫了一張紙條,南風發覺後連忙將其扯下,遞到宋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