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說自己來此地是為了窺視那錦盒。
“這不是怕動了你東西,你不高興,便等著你回來嘛。”
宋衍手指摩挲著,“書房中任何東西,你都可隨意取用。”
她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也不知該如何試探他。
要不,直接問他?
她將手中毛筆放回筆架,看著他,猶豫著開口:“時衍。”
“怎麼了?”
沈遙沉默良久,與他那雙桃花眼相對,似乎過了許久,燭光在兩人瞳間搖曳,隱隱約約透著不同尋常。
她說:“你……今日上學,必是辛苦了,今夜早些歇息。”
還是沒有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或許是因為,她如今不知是否該信任眼前這個,她所依附的男子。
……
月朗星稀,沈遙好不容易等到錦書徹底離去,才終從床上窸窸窣窣起身,隨意披上一件披風,沒走正門,而是從淨室翻窗離開。
她觀察過,每日晚上的那份藥渣,會被留至第二日清晨清理。
所以現在一定還有殘留放在廚房中。
沈遙實在不願去懷疑夫君,她想不出,夫君欺騙她的目的究竟為何。
此刻只想去證明,直覺是錯的。
翌日東方大白,沈遙很早起床,看著為她繫腰帶的錦書,淡淡問:“時衍還在府中嗎?”
錦書低著頭忙活,飛快回了一句:“姑爺天還未亮便離開去城中了。”
許久沒有等到沈遙繼續說話,她將最後部分系好,退開又道:“姑爺離開時告知今夜會晚歸,許是塾中忙碌。”
沈遙“嗯”了一聲,故作好奇,“聽說近日來了百戲的戲班子,可憑空變鳥,可有此事?”
“有的。夫人可是想出街了?”
“嗯,我想去看看,從沒看過這樣的雜百戲。”沈遙下巴沖著門外一揚,“去準備準備,多帶些銀錢。”
錦書不疑有他,離開後,沈遙立刻到妝奩前,將昨夜偷來包裹著藥渣的帕子藏到懷中。
外面來表演百戲的雜技人果真厲害,口吞長劍,空手生花。
錦書嗑著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到搞笑戲謔處時,也跟著眾人大笑起來。
沈遙反倒三心二意,待精彩之處,雜技人口中噴出一團火球,將連線至臺下一串旗子點燃,眾人紛紛尖叫著起身鼓掌喝彩。
她趁機溜出瓦子,直往鎮上一處醫館快步而去。
此處醫館離瓦子不遠,郎中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假寐,哼著小調,聽到客人動靜睜開眼睛,看是沈遙,竟嚇得正襟危坐起來。
“誒喲,這位……客人可是來看病的?”
“非也。”沈遙先掏出銅板給郎中遞去,直接說明目的,“我今日來,是想請郎中看看我手中這藥渣,究竟是何作用。”
說著,她立刻將包裹著的藥渣朝郎中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