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烏雅總覺得剛從老家回來的阿芳怪怪的。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麼？
眼見著她再一次神不守舍的磕到了桌角，烏雅拉住她，“阿芳，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那個村子，烏雅還有印象，當年一夕之間消失之後，就被視為不詳的地方，再也沒有人去過，除了餘華和阿芳。
每年的那個日子，她們都會回去一次。那裡荒涼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除了睹物思人增加恨意之外，她們什麼都發現不了，她自然是同意她們每年回去的。並且，她都會提前準備好東西，讓人陪著她們回去。
只是今年，餘華似乎急了些，提前自己開車就回去了，她準備的那些香燭紙活，反倒一個都沒用上。
“我沒事，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阿芳揉揉太陽穴，順著烏雅的力道坐在了沙發上靠著，眼睛眯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怎麼會突然回去？我司機和東西都準備好聊。”烏雅半試探半嗔怪的問了一句，“看看累的。”
阿芳勉強睜開眼睛，“我姐她做了個夢，突然想家，就拉著我一起了，對不起讓你白費心了。”
阿芳有些不好意思，提前準備這件事烏雅做了好幾年了，唯獨今年，沒有用上。
“傻不傻，我沒拿你們姐妹當外人才準備這些的，你反倒跟我見外起來了。今你別陪著玄了，好好休息。”烏雅拍拍阿芳的肩膀，叮囑了一句。
“不用。”阿芳著，伸了個懶腰，“這幾都是我陪著，已經熟悉了，我再努努力，讓他早點勸服葉先生，也好了了姐姐多年的願望。”
烏雅笑笑，“辛苦了。”
阿芳搖頭，“不辛苦，姐姐對我們姐妹乃至全村都有恩，我做這些都不能回報你。”
她完，甩了甩痠疼的胳膊，站起身去找葉玄。
身後的烏雅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後背發呆，腦子裡一直想著她剛剛的話。
她她對她們姐妹乃至全村都有恩。
這句話聽上去，怎麼有點奇怪？
什麼時候她可以用這麼淡然的神色提起那件事了？
比起餘華，阿芳的情緒和性情更加的激烈一點。她比餘華幾歲，她還記得當年的場景，的阿芳，要是沒有餘華拉著，估計一頭扎進那個破敗的村子，陪葬了。
那個歇斯底里的哭聲，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烏雅哼了一聲，把腦子裡那個隱隱冒頭的想法壓了回去，覺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才會想多。
以餘華和阿芳心裡的仇恨，她們怎麼可能被判自己？
不可能的。
阿嚏！阿芳拉著葉玄，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把玄嚇了一跳。他身子一抖，昂頭看著阿芳，“芳姐姐，你不舒服麼？”
媽媽了打噴嚏要麼是感冒前兆，要麼是有人想你罵你念叨你。
阿芳在這裡地位高人緣好，罵是不可能的。有人想著唸叨著？好像這些也沒有這種情況。那就是要感冒了。
阿芳挺了挺後背，壓下心中的不安，笑了笑，“估計是，我們去曬曬太陽吧，感冒了可不好。”
哪怕是阿芳帶著玄，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也有人盯著。阿芳拉著玄，走去了沒有綠植的空地，任由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冷意能夠輕易的被驅散，心裡的陰暗卻早已綠蘚叢生。阿芳仰臉看著太陽，有些刺眼，但是很暖和。
太陽的味道，比潮溼的腐朽好太多。
她彎下身子，抱了抱玄，視線飄過不遠處的人，想要在玄的耳邊點什麼。卻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她不動聲色的鬆開玄的肩膀，改成蹲在她的對面。
阿芳拿著手裡的帕子，給玄擦額頭上的汗，臉上的淺笑和溫柔的動作遙相呼應，場面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