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爺不愧是刀尖舔血過來的,在失血過多又歷經手術後,睡了一個小時就再次醒來。
“安琪,怎麼樣?”
他問的,當然不會是自己的病情。
“有些棘手,是暗夜。”
唐安琪想著梁暉傳來的訊息,將手上的彈頭遞了過去。
他們到底還是目光短了,沒有太多關注別人。不過好在暗夜雖然神秘,但是卻還是有江湖朋友跟他們打過交道。
至於什麼交道,當然是交鋒。
暗夜不交朋友。
暗夜……
趙梟蒼白乾澀的嘴唇動了一下,咀嚼著這兩個字的重量。
“是不是那次……”
許久,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唐安琪再次開口。
那次?趙梟的眼眸眯了眯,裡面波光流轉,深邃如星辰大海。
那次!
“人呢?”他閉上眼睛,片刻後又睜開,側頭問到。
“在外面的休息室,梁暉看著呢。”
唐安琪也想到了那個可能,一時也凝重起來。
“帶進來吧,我親自問。”
趙梟示意唐安琪把床搖起來一些。
唐安琪按了內線到休息室,讓梁暉把人帶了進來,一時間,手術室變成了審訊室。
被帶進來的人四十多歲,上身穿著閃亮的牛皮夾克,裡面是低領的背心,脖子處露出大片的紋身。
他臉上有一處刀疤自左邊太陽穴,橫貫鼻樑,一直延伸到嘴唇的右邊。若是這一刀力道再大一些,怕是這腦袋便如切瓜一般,成為兩瓢。
“你是暗夜的人?”
趙梟開口,已經不復虛弱。
那人身子一緊,兩隻眼睛骨碌了一下,緊繃的身體又放鬆下來。
“既然知道,就放了老子,否則後果不是你一個小小錦城地頭蛇能承受的起的。”
那人本已戾氣橫生的臉,更加添了些氣勢。
呵……
趙梟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些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