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許依舊吊在半空中,沈雖白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站在她旁邊,相顧無言,沉默愈漫長,許久,他終於開口了。
“你……累不累?”
“啊?”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看了過來:“我說,你這麼被吊著,不累嗎?”
她唔了一唔:“有點吧……捆久了,手腳有點抽筋。”
“我給你解開吧。”
“不行!”她毅然拒絕。
“你覺得熱嗎?”他問。
“……還好,這挺涼快的。”
“那說不定藥性已經過去了,你說你只喝了一口,應當不礙事。”他朝她伸出了手,掌心貼在她額上,微涼的夜風中,暖得很是舒服。
這一瞬間,顧如許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她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亂跳。
那截雪白的衣袖因著他抬起了胳膊微微有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不知是不是餓得昏了頭,她只覺得這手就像一塊白嫩嫩的豆腐,稍有不慎,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啃他一口。
“也不燙了。”他的聲音像是在蠱惑著她,又輕又柔,還帶著一絲無奈,“我幫你把繩子解開吧,沒事的。”
她嚥下了口水,拉住了自己快要飛出去的理智,搖了搖頭。
“捆著我心裡踏實。”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沈雖白真誠道。
她咬咬牙:“我是怕我對你做什麼!”
魔教教主瞭解一下,小哥哥你這樣會被我摁在牆上親的!懂不懂!摁在牆上親!
沈雖白顯然聽不到她心裡的糾結,拔出劍削斷了她頭頂的那根繩子,在她錯愕的注視下,將她放在窗邊坐下。
“別解了別解了!”她慌張道。
沈雖白皺眉:“可你不是說手腳抽筋……”
“不抽了!真的!”她是怕了這個正道小哥哥了,手腳咋就這麼麻利呢!
沈雖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她靠在窗邊蠕動了兩下,離他遠了一點,再蠕動兩下——差點從房頂上滾下去!
“還是解了吧。”他拽住了她。
一面說,一面上手替她解繩子。
顧如許慌得直撲稜腿:“哎哎哎!我都說了別解!……我會非禮你的!真的會非禮你的!……沈子清你特麼給我住手!”
“我把肉買回……來了……”嶽將影提著兩包吃食飛上屋頂時,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幕足以震驚得他險些崴了腳的畫面。
他的摯友,素來秉節持重,端方正直的犀渠山莊少莊主,正手腳麻利地將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魔頭摁在了窗邊,在人家竭嘶底裡的掙扎下,依舊不屈不撓地拉扯不清,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跟強搶民女有啥區別!
“嘶……”他深吸一口氣,“我就是去買了點吃的,你倆至於這麼猴急?”
沈雖白:“……”
顧如許:“……”
兄弟你聽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