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奪取鄞州的兵馬全軍覆沒……”
聞言,公羊晏臉色大變:“怎麼可能……”
他們明明緊盯著陽關,顧昭和嶽將影都不曾離開過城池半步,何來閒暇去管鄞州!
“何人領兵?”阿布納一問道。
“回稟殿下,是……是個白衣玄袍的江湖人,末將不知他姓名,但他似乎熟諳領兵之道,身邊還有不少江湖中人相助。”
公羊晏沉思片刻:“殿下,恐怕是之前一直在顧昭身邊的那個劍宗弟子,喚作沈雖白的,此人是中原犀渠山莊的少莊主,也是劍宗宗主的嫡子,看來這次武林中人也摻和進來了。”
阿布納一收緊了拳,咬牙切齒道:“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在此叫囂!”
“殿下,看來這顧昭和嶽將影是將我們拖延在陽關,不得趕去鹿城,這一來一去,鹿城怕是保不住了,陽關缺水斷糧,遲早會不攻自破,想必沈雖白還會帶兵回援,若是讓他們趕回陽關,事情可就麻煩了……”公羊晏勸誡道。
阿布納一點點頭:“傳令下去,抽調一萬兵馬沿途渡劫,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拖住大周的援兵,直至我等奪取陽關!”
與此同時,陽關城內。
顧如許望著唇乾舌裂的將士,以及布棚下忍受著飢渴的傷者和百姓,心頭的弦愈發緊繃。
傳出去的信幾乎是音訊全無,楚京那邊也始終沒有迴音,她甚至不知那封信是否有送到裴君彥手裡。
怒圖步步緊逼,若再沒有援兵,陽關堪危。
她與嶽將影也是傷痕累累,硬撐著一口氣,一次次地出城逼退怒圖的攻勢,然從今日起,他們已沒有餘力再開啟城門了。
死守,已是最後的辦法。
城樓上的將士來報,怒圖再度架起雲梯,意圖從城樓翻進城中。
嶽將影命人抵住城門,而她隨即帶兵登上城樓,砸也好,砍也罷,奮力將逼近城樓的怒圖士兵逼退。
阿布納一坐在陣前,手挽韁繩,遙遙望著一身狼狽的她,高聲道:“顧將軍,陽關已斷糧多日,你們能負隅頑抗到今日,已經盡力了!即便你派人前往鹿城和鄞州,紙終歸包不住火,無論是從鹿城折返的援兵還是從楚京前來的兵馬,都沒機會趕到陽關了,不如開城獻降吧,本皇子剛剛死了皇妃,顧將軍姿色不俗,不如考慮一下!”
此話一出,怒圖陣中便傳來了笑聲。
城樓上的將士怒不可遏,卻見自家將軍面色陰沉,染著血色的面容在驕陽下昳麗絕豔。
她一把奪過手邊的弓,轉瞬間,利箭離弦,穿過怒圖軍陣,如破竹之勢,徑直朝著阿布納一眉心射來!
阿布納一吃了一驚,揮刀劈開,還是被偏差而過的箭鋒劃傷了手腕!
她立於城樓之上,眼中透出了濃烈的殺意,便是相距甚遠,也令人不寒而慄。
“不識抬舉的女人!”阿布納一捂著手腕上的傷口,感到火辣辣地疼。
他一聲令下,身後兵馬便朝著陽關衝來,前仆後繼地湧上雲梯,被斬斷一條,便再搭起一條,似是無休無止。
“將軍!弓箭沒有了!”身後將士喊道。
“用刀劈!斧子也用上!給我掄下去!絕不能讓他們攻破城門!”顧如許殺紅了眼。
城樓下由嶽將影守著,不惜以身為盾抵住城門,阻擋破城錐的攻勢。
從門縫間刺進來的長戈與彎刀,頃刻間便能奪人性命,後頭的人唯有抵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死死摁住這道門。
後頭的百姓見狀,也紛紛上前,奮力抵擋。
巍峨的城樓上下,不斷有人倒下,亦不斷有人湧上去。
他們要守住的,是大周不可逾越的邊境,是身後的錦繡河山。
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應是大周的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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