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一到,沈雖白率兵策馬長驅直入,與各大門派一同衝入城中,怒圖兵馬節節敗退,城中戰火四起,一時亂作一團。
陽關。
與阿布納一週旋數日的顧如許等人已是精疲力竭,城中的糧草今日便要斷了,還有不少傷兵和百姓難以果腹,城外更有阿布納一虎視眈眈,她當初那一劍,還是刺偏了半寸,沒能要了他的命。
阿布納一負傷後便謹慎了不少,身邊還有個公羊晏為其出謀劃策,更難對付……
想起這麼些個事兒,她就一陣頭疼。
然禍不單行,就在她疲累之際,嶽將影忽然急匆匆地前來尋她。
“十一,出事了。”他的神色頗為凝重,顧如許登時打了個激靈。
“出什麼事了?”
“你且隨我來看看。”
她起身,與他一同去了城南,到了一口井邊。
一旁等候的將士正看著一具裹在草蓆裡的屍體,是城中一婦人。
她手邊,還有一桶剛剛打上來的水和一隻木瓢。
顧如許面色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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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將影的臉色十分難看,指了指這口水井:“陽關缺水,城中只有兩口井,都是由城外長嶺山間流下來的,平日裡城中用水都靠這兩口井,但今日,這婦人前來打水,一時口渴便先喝了一口,轉眼間便毒發身亡了。”
顧如許吃了一驚:“水中有毒?……那另一口井呢?”
嶽將影欲言又止,她便心中有數了。
“我剛派人去那口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查驗之後,發現這兩口井裡的劇毒,是一樣的。”
“有人在上游投毒,毒水順著井流到了城中……”她陷入了沉思。
繼斷糧之後,又是斷水,難道阿布納一已經察覺到城內的窘況了嗎?
權衡之後,她當機立斷,在毒水順著地下暗河流出城之前,封井,所有人每日只可飲一瓢水。
“現在怎麼辦,斷了水,我們撐不過三日。”命令是傳達下去了,所幸之前還剩了一些水,但嶽將影依舊甚是擔心。
顧如許眉頭緊鎖:“走一步看一步吧……”
便是她計謀再多,也不能將水和糧食憑空變出,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陽關的情況一日比一日艱難,鹿城和沈雖白卻始終沒有訊息,阿布納一在公羊晏的謀劃下,一步步逼近陽關城下,徐徐圖之,似是要將他們逼上絕路後,再一舉攻破。
“還要等多久?”阿布納一坐在馬上,遙望著陽關,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公羊晏微微一笑:“殿下稍安勿躁,就這幾日了,他們斷糧缺水,用不了多久便會自取滅亡。”
“你確信已經攔住了運送糧草的援兵?”
“確信,他們這會兒多半已經落入峽谷,屍骨無存了。”他對於自己的安排,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不過前去阻攔之人遲遲未回,卻也令他隱隱有些擔憂,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將此事稟報阿布納一之際,忽然傳來急報,鹿城遭大週二十萬大軍圍攻,請阿布納一派兵支援。
聞言,饒是公羊晏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陽關中攏共才三十萬兵馬,怎麼可能派出二十萬人前去攻下鹿城!”
“並非只有陽關的兵馬……”前來傳話之人也頗為苦惱,“還有……還有鄞州……”
“鄞州還未攻下?”阿布納一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