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留下他們?”蘭舟問。
“為何不留?”顧如許看了他一眼,“他們殺了鄭安,鄭承必定不會放過他們,一日找不到人,鄭承便一日不能安心,人在憤怒與焦慮時,最是容易出錯。暫且留下吧,看他們這幅樣子,也沒膽子跑出去惹事生非。
鄭安的事一日沒有鬧到官府,他們便一日不算逃犯,鄭承本就在風口浪尖,鬧大了他自己都不曉得如何收場,所以他必然會動用府中暗衛追殺二人。府中守備一旦疏忽,沈雖白便有機會去找那半張佈防圖了,不是嗎?”
蘭舟淡淡一笑:“你倒是考慮得比我還周詳。”
“過獎過獎。”她難得調笑了一句,旋即嘆了口氣,“十日之期轉眼將至,傅雲月那邊傳來的訊息,萬事俱備。”
蘭舟目光微沉:“曉得了。”
……
此後數日,鄭承一直在城中找尋秦氏和鄭洵的下落,城門那邊也安插了自己的親信,只要二人一現身,便能將其拿下。
然,遲遲沒有訊息。
鄭承疲於應付朝中壓力,還要隱瞞鄭安的死,楓山書院那邊已來問詢了數回,他只能為鄭安和鄭洵稱病,暫且拖延一番。
他手中的權力一點點收歸許楨手中,他愈發難以靜下心來,回到府中便一氣亂砸。
鄭安的屍首已經惡臭難當,他只能將人悄悄下葬,棺槨和壽衣也沒能量身定做,凡事知曉此事的下人,都被他滅了口。
事已至此,儘快離開楚京才是上策。
之前公羊晏回信與他,阿布納一已然同意派人接應他出關,前往怒圖,他何時將另外半張佈防圖交出來,何時便會安排下去。
看來眼下是時候了。
他回到書房,再度寫了一封信,願在明晚讓人將另外半張圖紙送出城去,請求怒圖那邊儘快送他離開楚京。
信由暗衛匆匆送出,趁著天暗,送出城去。
暗衛喬裝之後穿過街巷,眼下城門就要關了,須得快去快回,一時情急便暗暗動用了輕功。
在尋常百姓乃至城下守衛看來,不過是一人腳程快了些,但巧不巧與前來巡查的嶽將影錯身而過。
“對不住。”那人匆匆而過,嶽將影卻是面露狐疑。
他本就熟諳輕功步法,此人方才那幾步,的確是個練家子,這個時辰出城,倒是有些怪了。
他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悄悄跟了過去。
暗衛走到城郊一片竹林中,在靠近路邊的一塊青白色山石旁停了下來,謹慎地環顧四周。
嶽將影立即躲到遠處的樹後,不動聲息地注視著他。
確信四下無人後,他從懷中拿出了什麼東西,塞在了石縫間,而後又悄然離去。
待人走遠後,嶽將影來到了那塊石頭邊,仔細找了一圈,從石縫中夾出了一封信,葉隙間透出的幾縷月光,看了信中的內容。
他的面色由震驚逐漸專為憤怒,重新將信合上,塞回原處,立刻趕回了楚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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