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外監視的暗衛眼見著他走進了屋中,關上門,過了一會兒,從屋中傳來了錚錚琴聲,曲調悲慼,倒是與鄭安之死頗為相稱,讓人不免認為屋中之人在為大公子哀悼。
一曲奏罷,沒多久,屋中的燭火便熄了。
此時已是深夜,三更的鼓聲從牆外經過後,人便犯起了困。
一個呵欠的功夫,便有一道黑影翻窗進了屋內。
屋中一片漆黑,沈雖白坐在床邊,聽到腳步聲,便看了過去。
藉著些許月光,就見一道矯健的人影抱著劍屈膝跪在窗下,壓低了聲音道:“屬下於風,參見公子。”
於風乃是天欽府府衛統領,早在數月之前,沈雖白便拿著純嘉交給她的令牌,與此人見過數面。
就像司菀在羽林衛中安插了寧青執那樣的人,此人本是他母親純嘉公主的心腹,純嘉嫁入犀渠山莊後,已有許多年不曾與他來往,只是偶爾還有機封噓寒問暖的書信。
於風對他母親一直忠心耿耿,見到那枚令牌之時,便答應聽命於他。
這幾日也在暗中替他辦了不少事,之前他離開鄭府去見十一他們時,也多虧了他善後。
鄭府所在的城北,再隔一條街便是於風的住處,而他所住的東院,卻是恰好與之相鄰,一巷之隔,只需以琴音傳信,三更天之後,於風便會潛入鄭府。
此人輕功高絕,甚至在十一之上,出入如探囊取物,倒是令人頗為放心。
沈雖白起身,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半張圖紙和一封信給他:“你拿著這半張紙和這封信,去城南千金布莊,親手交給之前與我一同在慧明齋中出現的女子,再替我轉告她,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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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風接過佈防圖和信,妥善收好。
沈雖白沉思片刻,俯身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於風吃了一驚:“公子要的東西的確有,您急著要嗎?”
他點點頭:“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你儘快拿來,照我說的辦就行。”
於風遲疑半響,應下了。
……
千金布莊中。
顧如許看著屋中戰戰兢兢的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退了出來。
兩個時辰前,顏姒來報,有兩個衣衫襤褸之人帶著一封信前來,說是鄭府的門客白清先生讓他們逃到此處尋求庇護。
顏姒將信呈了上來,信上只說讓她暫且收留二人,莫讓鄭承察覺,她認出這是沈雖白的筆跡,便隨她一同去看了眼。
卻沒想到竟是秦氏和鄭洵。
這二人從進門便一直躲躲閃閃,心懷戒備,她便讓阿舒去審了審。
朝矜那等硬骨頭落在阿舒手裡,也沒能扛幾日,何況這二人。
僅僅是嚇唬了一番,便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