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的眼睛,便險些毀在這種毒上,她不敢想象沈雖白要是也著了道,可怎麼辦。
“眼下你我可沒有閒工夫時時留意他的情況。”蘭舟鄭重道,“天欽府那邊傅雲月已取得了文慧的信任,正私下偵辦寧國府案,我們要做的,應是暗中協助,找到合宜的機會,最好能與文慧見上一面,讓他站在我們這邊。”
“殿下說得不錯。”顧鐸點了點頭,“子清不是三歲孩童,做事自有分寸,他既然承諾了會將另外半張佈防圖找到,也會在我們動手之前將鄭承留在楚京,想必有他自己的打算,你應當多相信他些。”
顧如許扶著額一陣頭疼:“我曉得,可……”
可她就是擔心啊。
這與他武功高不高強,腦子好不好使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她見不著他,就忍不住牽腸掛肚的。
儘管她聽從了系統和顧鐸的勸告,選擇了相信他一次,但相信歸一碼,放不下又是另一碼啊!
她嘆了口氣,為今之計,只有快些解決眼前的事,好讓他早點離開鄭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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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沈雖白已是府上僅有的一位門客,平日裡也時常與鄭承在萍心齋中議事,至少在秦氏等人眼中,他才是這府上鄭承最為相信的人。
然沈雖白心裡清楚,送到東院的湯,一日都不曾斷過,鄭承再信他,也還是有所防備。
不愧是能扳倒顧家的人,心思之縝密,著實難應付。
這夜,暗閣弟子照例去後院打水,而他則坐在案邊佯裝看書,暗暗思索著今日該去哪兒找佈防圖。
這座鄭府,他已經找了大半地方,剩下的便是鄭承時常出入的書房與府中佛堂了,書房那邊得先想法子將外頭的暗衛引開,今晚先去佛堂那邊找找吧。
思慮之際,忽覺暗閣弟子許久都不曾回來,便起身出去看看,卻發現門窗竟都被人上了鎖,不由心頭一緊。
他叩了叩門,門外依稀有腳步聲,卻無人應他。
窗子不知何時也被抵住了,他退了幾步,凝神細想。
這幾日,他試圖出府,卻總是被府中管事以種種藉口阻攔,若沒有鄭承的授意,幾個下人,是萬萬沒有如此膽量放肆的。
今夜之事,讓他聯想到了這幾日愈發疑神疑鬼的鄭承,今日在萍心齋中,鄭承問過他,何為心腹。
他只道是推心置腹之人。
鄭承卻不以為然,言之“心腹”則如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若不能控制,終有一日會被自己的臂膀所傷,能在自己掌控下的人,才能稱之為“心腹”。
如今想來,這句話就是在對他說的。
鄭承要將他收為心腹,僅僅靠試探得來的信任,現今已並不足以令他放下戒心了。
四面的窗紙被竹管接連捅穿,濃煙滾滾而入,十分嗆人,還摻雜著一股奇異的淡香,與他之前在湯水中聞到的氣味如出一轍。
是柔然花燒出的煙!……
他忙將帕子塞入桌上茶壺中浸溼,捂住口鼻。
柔然花他早有耳聞,若只是自然綻放在路邊的花朵,聞上幾日只會偶感不適,體虛乏力也需好些時日,聞之三月,才會危及性命。
但若是用花粉焚燒,其毒性便會劇增,他雖服下了解毒丹,依舊被毒煙嗆得雙目生疼。
鄭承此舉,多半是為了用柔然花的毒徹底將他控制在他掌中,眼下還未曾找到那半張佈防圖,他絕不能暴露自己身懷武功,只得咬牙忍耐。
眼前濃霧瀰漫,他嗆入了幾口,登時覺得喉中如火燒一般,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揉一揉,復又清晰,沒過多久,又陷入渾濁。
窗上的竹管悄無聲息地退去,門窗也能開啟了,沈雖白艱難地扶著牆,摸到門邊,將門開啟,去廊下透氣。
眼前的路模糊不清,這雙眼疼得幾乎要裂開,就連伸到眼前的手都看不清了。
院外忽然傳來“抓刺客”的喊聲,而假扮成顧如許的那位暗閣弟子卻遲遲未歸,他放心不下,便硬撐著出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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