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都聽清楚了,阮家貪汙受賄,欺君罔上,曾犯之罪比比皆是,臣認為,不可輕饒,否則大周朝堂何以正風,陛下何以面對天下百姓?”文慧上前諫言。
鄭承亦與之站在一處:“臣附議。”
隨之,嶽琅,許楨,乃至滿堂文武先後附議,懇請裴君懷嚴懲這等卑鄙之徒,肅清朝堂。
坐在簾後的裴瑛竭力忍耐著心中的焦慮,手心都要被自己摳出了血,迭珠在旁看著,都不由得膽戰心驚。
阮家是她家娘娘一手提拔上來的,日後也是為娘娘做事之人,因著平陽公主和親一事,才風光幾日的阮家,居然就這樣被天欽府查了個明明白白,如今滿朝文武一同上奏,便是陛下想保住阮家,也十分為難吧。
何況陛下看起來,已經被觸怒了。
若是換做以往,都曉得阮家是太后提拔的人,陛下怎麼著也會先派人過來問一聲,但今日,卻是雷厲風行地給阮家定了罪。
“阮家欺君罔上,鐵證如山依舊狡辯,乃是不忠!貪汙朝廷撥下去的賑災銀,致使江北災情加重,草菅人命,乃是無德!此等小人,怎可在朝禍我大周社稷!
朕本念在平陽公主捨身為大周邊關安寧,善待她的家人,沒想到爾等卻是如此恬不知恥!若不是文卿查明真相,朕都要被爾等矇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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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將此等不忠不義之人拖下去!查抄阮府,將阮家人一個不漏地給朕抓起來,連坐三族!三族之外,所有男丁不得再入朝為官!退朝!”
說罷,裴君懷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齊浣忙宣退朝,嶽琅帶著禁衛軍,親自押著阮大人去天牢,等著和他的家人團聚。
阮大人已面如死灰,如一團爛抹布般被拖走了。
簾子後,迭珠瞧著就著急。
“娘娘,這可怎麼辦?”
裴瑛只感到胸口堵了一口氣,吃了個啞巴虧。
阮家,已是棄子了。
找這局勢來看,要想保住阮家,與痴人說夢無異。
她起身,折回了雙懿殿。
御前審案,當堂定罪,禁衛軍浩浩蕩蕩地綁了阮家上下,一起送往天牢,裴君懷這一次,沒打算給阮家留任何顏面,殺雞儆猴之勢,使得人心惶惶,阮家獲罪入獄一事,一日間便傳遍了楚京城的大街小巷。
當日午後,混入宮中的阮方霆便去雙懿殿面見了司菀。
他一進門,司菀便料到他要說什麼,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以為哀家不想保住阮家嗎?泰和殿上,鐵證如山,天欽府辦案,周密得連哀家都不知如何尋出漏洞來。怪只怪阮家不爭氣,這些年竟然做出如此之多的腌臢事,陛下今日震怒成那個樣子,哀家也沒法子了……”
“真的不能再想想法子了嗎?”儘管離家數十載,但他們好歹是他的生身父母,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司菀嘆了口氣:“聖旨都下了,十日後問斬,哀家已經盡力了,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天牢附近都是嶽琅和天欽府的人,層層把守,你也千萬別動劫獄的心思。”
阮方霆心頭一震:“……十日後要問斬的,都是我的至親,我卻只能看著?”
“哀家不想看著你去送命!”司菀怒道,“橫豎你已經失蹤這麼多年了,就當……就當你和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哀家今後會設法補償你。”
“補償……”他連笑都覺得吃力了。
那一條條人命,拿什麼補償?他妹妹已經遠嫁怒圖,連阮家都落得這種下場,可就連保他們一命,她都不肯答應。
這麼多年,他究竟為了什麼呢?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他轉過身,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望著他疲倦到極致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司菀忽然有種他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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