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茫然地望著她:“什麼事?”
“還記得半年前我跟嶽將影沈雖白一起去束州偷護國令的事嗎?”
“記得。”它那會兒還不是狗,待在宿主腦子裡,走哪跟哪。
“沈雖白曾在長生殿的暗室中偷出一封羊皮信來。”
“……是有這麼一回事,所以呢?”
“哎呀你這什麼破記性,難道忘了那封信上提到了一個名字?”
她這一說,哈士奇忽然想了起來,詫異地瞪著她:“您是說……司蓁?”
她點點頭:“前兩日在瓊山寨看到的大周鴻德皇后的牌位上,可是這個名字?”
也不知怎麼的,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那可是蘭舟的生母,大周先皇后的名諱,竟然出現在長生殿的暗室中,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點。
誠然那封信當時她沒能看明白,但她仍記得那是個女子的筆跡,需要被藏在暗室中的信,這其中必定藏了些不能見人的秘密。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提及已故皇后的名諱,何況為了這封信,阮方霆竟不惜派出那麼多手下追殺沈雖白,要不是她恰好經過,那小子怕是早就沒命了。
當時不明所以,如今細想頓覺不對。
“長生殿怕是真的跟朝廷有關……”她感到背心一陣發涼,仔細回想阮方霆做過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衝著護國令和灼華劍來的,一個江湖門派如此執著於爭搶朝廷之物,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何況他還數次痛下殺手,為此不擇手段。
說他為己,折損這麼多殺手,實在划不來。
若是為了別人……
她忽然想起在黎州那一晚,見到的那個披著斗篷的女子,她一度以為只是一個尋常僱主,與阮方霆有些故交罷了,但她對阮方霆吩咐的事,卻是句句要置那個名喚“玉娘”的女子於死地。
阮方霆對她頗為尊敬,普通的僱主哪裡需要門主親自接見,如此一想,那女子的身份就值得一番深思了。
她不敢肯定那女子就是幕後指使,但此人說不定與之有些關係。
這些彎彎繞繞,零碎的細節,好像都在漸漸朝著寧國府這樁案子靠攏。不覺中,許多事都隱隱有了解釋,她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這樁震驚朝野的大案的真相,便是這一切的謎底。
她既好奇,又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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摻和其中,便是公然挑釁朝廷,紅影教和她會有何等下場,可想而知。
置之不理,卻還有個蘭舟。
她從未感到如此進退兩難,行差踏錯,後果不堪設想。
見她滿面愁容,哈士奇抖了抖毛,爬了起來:“您既然想到了這些可能,不定還有未雨綢繆的機會,這樁案子的確有諸多蹊蹺,箇中真相,只能由您自己去查。這件事並不在養成任務包的範疇,一切全看您自個兒如何決斷。”
“……要是我的決定出錯了呢?”她抿了抿唇,問道。
它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凝重:“此案牽扯甚廣,您若是錯了,會有很多人因此送命。”
聞言,她的心猛然一沉。
這二哈系統誠然平日裡愛坑她,但這種事上,是斷然不會信口胡謅的。
身在局中,如履薄冰。
沉默了許久,身後突然傳來“咕咕”聲,她回過頭,只見一隻灰鴿停在了窗邊,正歪著腦袋望向她。
“哪來的鴿子?”她愣了愣,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本以為是山間野鴿誤闖,嚇唬嚇唬就飛走了,可她都走到它跟前了,它依舊淡定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