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溪明也給驚著了,扯了扯沈雖白的袖子:“……她的意思是,我哥還有指望?”
沈雖白想了想,點頭:“也許吧。”
就是不曉得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這支比翼了。
出了閻羅殿,便無人再管他們,呆立了少頃,沈雖白又回頭望了一眼。
依舊沒有那道緋紅的身影。
如季望舒所說,她果真不會來了。
“走吧。”他嘆息道。
三人翻身上馬,離開了瓊山。
另一邊,季望舒回到閻羅殿中,一轉眼便瞧見蹲在自家牆頭上張望的教主,不由得有些好笑。
“教主,您不是說不來送麼?”
顧如許還沒來得及躲,只得燦燦地跳下來:“本座哪裡是來送他們,不過是怕他們臨走還在門前惹是生非罷了。”
聞言,季望舒順遂其意地點了點頭:“是,您說什麼便是什麼。”
橫豎您口是心非的時候多了去了。
顧如許看了看她胸口,猶豫道:“你留下這支步搖,是真打算嫁給嶽將影了?”
“不瞞您說,屬下還沒想好。”她苦笑了一聲。
“這可不是說笑的事,切不可衝動。”顧如許最擔心的便是她被心中仇恨所矇蔽,做了傻事,屆時想回頭,都晚了,“你和林煦揹負著血海深仇,但你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賭在報仇上,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對嶽將影來說也是種不公平。”
她雖然與那小子相看兩相厭,但從未想過真害他。
雖不知這其中原委,但她也隱隱感覺到季望舒要做的,不是殺一人就能安心收手的事,那不像是江湖的恩怨,她不敢深究,且不代表她會默許如此。
她終有一日會得到顧如許過去的記憶,在這之前,她可不能放任自流。
“阿舒,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你若真對嶽將影有意,本座絕不多言,你若另懷心思,還是三思為上。”她言盡於此。
季望舒沉默了良久,抬眼看著她:“教主,您救過屬下,救過家兄,這些年屬下對您心懷感激,您對屬下的規勸,屬下也明白您出於好意,但此仇深似海,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是心中無情,屬下也會選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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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這樣的時候。”顧如許對她搖了搖頭,“姑娘家的終身大事,可不是用來做選擇的。”
季望舒揪著懷中的錦盒,糾結了許久,輕輕“嗯”了一聲,便告退了。
她握著盒子靜靜走在庭院中,回想著方才教主的話,她又何嘗不曉得這一抉擇關乎她的一生,一旦嫁了,便再沒有後悔的餘地。
教主真心實意替她著想,卻不明白,眼下她除了仇恨,哪還有什麼盼頭?
“阿舒。”面前突然傳來孟思涼的聲音。
她錯愕地抬起頭,他就站在廊下,靜靜望著她。
他走過來,顯然看見了她手中的錦盒。
昨日他也在場,自然曉得這裡頭裝著什麼。
“見過師父。”她恭敬地行弟子禮。
孟思涼卻沉默了。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季望舒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錦盒:“師父有什麼想對徒兒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