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到屏風後,伸手試了試水溫,架子上還備了些乾花,撒一些進去,不一會兒便芳香四溢。
她探出頭去,看了看門外朦朦朧朧的光,確信屋中的確只有她一人後,便利索地脫了衣裳,開始沐浴。
以沈雖白的性子,偷看是萬萬不可能的,既然熱水已經備好,不洗白不洗。
她這一日又是翻山又是越嶺的,還同人動了手,確實乏了,泡了一會澡,整個人都鬆散了下來。
這年頭,如此貼心的男主已經是極為稀罕的生物了,至少她時常刷劇時瞧見的,不是熱血澎湃惹事精,或是野心昭昭要復仇的,便是放蕩不羈愛自由,下桃花一身沾,冷不丁遇上這麼個溫柔窩心的,就想欺負欺負。
她將屏風拉開些,朝外頭望了一眼,試著喚了一聲:“沈雖白?……”
“怎麼了?”門外立刻傳來回應。
隔著窗子,依稀能瞧見他站在廊下,背對著門。
“你不會偷看吧?”她壞心眼兒地笑了笑。
廊下的背影僵了僵。
“男女有別,禮義廉恥,乃立身之道。”他義正辭嚴。
“那你怎麼能讓我在你屋裡沐浴呢?”她趴在桶邊,賊兮兮地笑。
“我……”他似乎有些窘迫,話都打磕巴了,“後院池塘水太涼,出了一朝風漣又多有不便,我只是……”
“只是什麼?”她都不用開啟門看,便料想他此時多半已是滿臉通紅,著實好玩。
“……我只是怕你生病。”他努力地解釋。
“噢。”她不禁笑出了聲。
就這臉皮,再逗下去,他怕是今後都沒法兒直視自個兒的屋子了。
[壯士,您可太皮了,連男主都敢調戲。]
“為何不敢?”她一臉嘚瑟,“誰讓他瞧著就特好欺負啊。”
沐浴完,她穿好衣裳,開啟門。
沈雖白果然一直揹著身,聽到身後有動靜,也不敢輕易回頭。
她頓覺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喂,可以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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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應允,他才猶豫著轉了過來。
她又戴上了面具,剛沐浴完,渾身上下暖融融的,溼漉的髮梢還滴著水,靠得近了,便能聞到撲鼻而來的清香,攪得人心神一晃。
他有些慌亂,趕忙往後退了一步。
“我去讓人來收拾。”他扭頭就走。
顧如許不解地望著他急匆匆地離開,抬起胳膊聞了聞,蹙眉嘀咕:“……難道沒洗乾淨?”
片刻之後,便有下人前來收拾,她連忙拾掇好衣裳,從窗子跳到後院藏著,直到屋中都清理乾淨,方才現身。
她看了看庭院中的樹,尋了個舒坦的樹杈,一躍而上。
“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著吧。”她朝樹下瞥了一眼。
沈雖白似乎不大放心:“睡在樹上,不冷麼?”
“還湊合。”她漫不經心道,“這就一間屋子,你方才還‘男女有別’,我睡屋外正好避嫌。你不必站在這,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這兒還能看星星看月亮呢,舒服得很,你回屋去吧。”
見她堅持睡在樹上,沈雖白也不再勸了。
“……那你心些。”
罷,便回屋了。
一步三回頭,顧如許躺在樹杈上,衝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