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吃零心,她與沈雖白還得繼續練功。這心法也的確古怪,到了這一頁,便像是卡住了似的,怎麼都沒法兒把體內遊走的氣息順出去,若強行為之,又怕他走岔了氣,反倒麻煩。
能想到的法子都試了一遍,依舊收效甚微。
“且停一停罷。”她嘆了口氣,暗暗猜測許是哪裡想岔了,回頭得再問問系統。
二人廊下稍作休憩,庭院中的沈新桐還在香爐前扎馬步。
此時的香已經燃去一半,而她這會兒腰痠背疼到話都不出來了,額上的汗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模糊了視線,她也只能擠擠眼。
“沈姑娘累麼?”她端著一杯茶,走到她跟前,看了看爐中的香,“一個時辰了,有何感覺?”
沈新桐這會兒才曉得自己之前上早課扎的馬步都著實太輕鬆了,如今能堅持這麼久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眼下,她對眼前的女子可謂又氣又恨。
“腿麻……”她的聲音都在打哆嗦。
“抽筋兒嗎?”
她搖搖頭。
“那就好。”顧如許會心一笑。
扎馬步最是練下盤,姿勢不正,氣血不通,才會有抽筋兒之狀,沈新桐紮了這麼久,累是累了些,但好在身正,紮在點兒上,堅持一段時日,便能看到成效。
要知道她為了消化這一身武藝,可沒少在院子裡扎馬步劈磚頭。
沈新桐這會兒顯然沒閒情細想她話中深意,她眼下累得整個人都發僵,扎著馬步動彈不得,抬起眼皮瞪她都覺得吃力,所幸垂著眸,咬牙堅持。
一千五百兩銀子都交了,決不能在這時候認栽!
顧如許笑了笑,轉身回到廊下。
“新桐性子倔,家中又偏疼她一些,若是了什麼不中聽的,你別放在心上。”沈雖白無奈地看著她。
“不妨事,不過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再不中聽也是一時氣話,我犯不上同她計較。”顧如許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她一直這麼囂張跋扈麼?”
“……從前要好一些。”沈雖白頓了頓,“自五年前師妹被逐出師門後,她心裡憋著氣,性子也愈發焦躁了。”
“被逐出師門的又不是她,她何必生氣?……”他這麼一,顧如許想起來了——踏血紅梅顧十一可是他倆同門同宗的師妹啊。
不過這事兒吧,顯然該顧十一更生氣些才是。
沈雖白嘆了口氣:“十一入門時,新桐學武已有一年,即便年紀一些,也做了個師姐。十一拜入師門之前,新桐一直被讓著,被師兄師姐們當個孩子般寵著,突然來了個師妹,心裡十分高興。她對十一,比對我這個親哥哥還要好,即便武功不行,也要時時護著十一,有時甚至拿出自個兒的身份嚇唬那些對十一稍有不好的人,連我娘都,新桐曉得心疼人了,懂事不少……”
“後來你哪位‘十一師妹’就被逐出師門了?”
“嗯。”他點點頭,“事發突然,新桐那時恰好不在莊子裡,等她回到雲禾山,十一已經不在了。”
“看來你的師妹是闖了什麼大禍啊,這才讓沈宗主如此著急地將人逐出去。”她也聽系統起過此事,只不過她許可權受阻,這背後的始末,就無從得知了,“你那會兒應當在莊子裡吧,可願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雖白麵露難色:“那晚的事,我也一直心存疑慮。只知當晚十一突然與我爹動了手,忤逆師長,乃不敬不孝之大罪,究竟是為何,我爹始終不肯,只道從今往後,劍宗門下再無這麼個弟子,師徒情誼,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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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此一,倒是有點意思。
“新桐最近已是勤加習武,凌虛劍法也快練成了,她同我,要做一代英雄,闖蕩江湖,把十一帶回來。”到此處,他眼中多了一絲笑意,“有這念想也好,如今的中原武林,敢出這等豪言的人,著實太少。”
就連他,也不敢妄言從紅影教手中奪他們的教主。
“那你呢?”她突然轉頭看向他,眼中帶著笑,似是在問,似是又不在意他如何回答,“你希望那個‘十一’回到犀渠山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