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領巾前輩，我是不是錯話了……”
“沒櫻”她眼皮都沒抬一下，“聽方才的話，沈宗主似乎挺不待見那什麼‘十一’的，是你師妹吧？”
“嗯……”他道，“她五年前，不知何故，被逐出了劍宗。”
“哦，原來是你們不要的弟子啊。”她隱約感到自己有些惱火的理由了——的的確確，她就是在替顧如許不平，“你們不要她做弟子和師妹了，為何還在背後她壞話？”
“我……我沒有不要她做師妹。”他有些無措地解釋。
“騙人，方才你爹都了，她的事，你再不許管，你也你‘聽清了’。”她真替顧如許感到難受，自己的師父，居然如此看待她，就連來往，都怕惹來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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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如許的確殺人不眨眼，傳言中她做盡惡事，為中原武林所不齒，敗類，妖女，魔頭……這些罵名都往這麼個姑娘家身上砸，就差沒讓她不得好死了。
可縱然顧如許有再多不好，她也曾救過一個山寨的村民，也曾在這些自詡俠士的人都不曉得的時候，展露過哪怕一星半點的溫柔與善良，她不奢求人盡皆知，活得瀟灑又如何，倘若曉得連自己的師父和師兄都對她憚而遠之，那姑娘在有靈該多難過呢？
這世上若真沒有人憐惜死去的顧如許，那她來憐惜。
只是方才所聞，令她十分不痛快。
氣得她想甩手走人。
“等等。”沈雖白扣住她的手腕，發燙的掌心按在她的肌膚上，灼心一般，他唇色蒼白，虛弱得有些可憐，卻依舊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沒有不要十一，無論我爹了什麼，我都從未覺得她十惡不赦。”
顧如許一臉狐疑：“你可是劍宗宗主之子，劍宗未來的掌門人，不是正道人士麼？自古正邪不兩立，你那位師妹，聽著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劍宗並非世襲，素來立賢不立親，陸師伯，虞師伯都是宗門中德高望重之輩，我不一定就是下一任宗主。”他似乎有些累，方才為了在爹面前藏住她，他需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片刻不敢鬆懈，爹得話，他的確“聽清了”，但“聽清”與“謹記於心”又是兩碼事，他不過應一聲，怎料她突然就惱了。
不知是病迷糊了，還是真心話，他就這麼攥著她的胳膊，那雙彷彿落滿星辰的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無論你信或不信，我從未將十一視作麻煩，她永遠是我的師妹，無論她身在何處，所做何事。”
“如果她真是個壞事做盡，且不思悔改之人，你當如何？”顧如許素來不信正邪能同歸，“便是你能容得她，劍宗能嗎？這江湖能嗎？”
她是野魂一縷，身在局外，自然看得明白。
諒是苦海無涯，但對於顧如許來，根本找不到一條回頭路可走。
紅影教開山立派那日，這姑娘身邊，她的師父，她的師兄師姐，就與她徹底分道揚鑣了。
這沉默並不漫長，但對於她來，足夠替顧如許心寒了。
隔著面具看那雙眼睛，似是帶著嘲諷，沈雖白忽然覺得很是難受。
她離開犀渠山莊的那晚，一劍刺穿他的腿時，都不曾露出過這般神情。
傷心，還有些想笑。
在她抽出手之前，他毅然決然地收緊了手指，一字一句地對她道。
“十一活著，無論如何我希望她終能從善，我陪著她改邪歸正，就像兒時我手把手教她凌虛劍法那般。她若是不為下所容，若是終究難逃一死，是我無能為力——”
“我，便陪她下黃泉。”
－－－－－－題外話－－－－－－
不會謊的沈奶狗，可以非常撩人了！論攻略魔教教主的正確姿勢，就是要奶！可勁兒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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