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許瞧了這麼一會兒,除了阮方霆的態度之外,總覺得這女子的身影有些熟悉。
不上認識,至少她覺得自個兒是不認識的,也許是從前的顧如許在這副軀殼中留的些許殘識吧。
她將菜餚送去花廳後,便規規矩矩地退了出來,趁著四下無人,便上了樹,就是想看看究竟是哪路貴客,讓阮方霆如此用心謹慎。
倒是沒想到,來了個女子。
看阮方霆的態度,便是沒有情,也有敬——堂堂一個長生殿殿主,在江湖上也算個叱吒風雲的人物,連她這個最終boss的臉都敢打,居然還有能讓他如此心對待之人。
很好。
你成功引起了魔教教主的注意。
且無關阮方霆,那女子給她的熟悉釜—或者給這副名槳顧如許”的軀殼帶來的熟悉感,令她感到心口在噗通噗通地跳,彷彿有隻擂鼓,將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神使鬼差地跟了上去。
她本以為今日前院定然守備森嚴,然長生殿的殺手竟然都撤到了院子外去了,她繞過兩個院牆上的,便進了院內,跳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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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許的輕功顯然不是劍宗教的,如此輕盈靈活,只要她不願,踏在屋頂上,真能悄無聲息。
她心地趴在屋頂上,半掀起一片瓦,朝屋中張望。
就見阮方霆與那女子並肩步入屋中,一桌好酒好菜,設宴一般興師動眾。
那女子便是入屋,也並未脫下斗篷,靜靜地坐下,看著阮方霆親自給她夾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
“我記得你從前愛吃魚,便讓人燉了一盅魚湯,你嚐嚐。”他盛了碗湯,擱在她面前。
顧如許仔細瞧了瞧,那盅魚湯似乎是李姨忙不過來,讓她搭把手給燉的。
普普通通的一碗鯽魚豆腐湯,奶白的湯汁上飄著蔥花,香氣四溢。
那女子舀了一勺入口,便放下了。
“人找到了嗎?”
阮方霆搖搖頭:“本已查這些年她就住在城西郊,但我派人趕過去時,屋子已被燒得一片狼藉了。”
女子擱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壓低了聲音問:“她死了嗎?”
阮方霆略一遲疑:“廢墟里沒有找到屍首。”
女子似乎有些焦急:“她定是察覺到了,那該死的奴婢,當年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陰魂不散!”
“先別急。”阮方霆寬慰道,“黎州城郊都是長生殿的人,我已讓人謹慎留意,並未發現她離開黎州地界,想必還在城鄭”
“快些去找!”女子怒上心頭,見阮方霆愣了一下,似是察覺到自己言語不妥,又放軟了口氣,“阿霆,我心裡不安,你也曉得自從得知她還活著,這麼多年下來,我這心就沒放下來過。”
“放寬心,一個奴婢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可她卻是哽在我心頭的一根刺。我只想知道,當年跟她一起逃走的那個孩子到底在哪——”
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想到的那個人。
每每想到此處,她都膽戰心驚,夜不能寐。
聞言,阮方霆嘆了口氣:“好,我再派人去找,若有訊息,我立刻傳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