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昔從來不贊同她的行為方式,也從來都沒有認可過她說的每一句話。今天也不例外,洛陽昔仍然是一臉嘲諷地說道:“你這種人不是沒人能懂,你是所有人都會討厭的那種齷蹉的女人,就算你空有外表又怎嗎樣,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樣子,越看越讓人想吐。”
他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可能真心話都是最傷人的。
但這樣真誠的交流,卻是讓的臉上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微笑。
他倆都像是瘋子一樣,誰都沒有了自尊心,也不會因為對方的詆譭而表現出絲毫的情緒。
韓筱允笑了,她笑得近乎瘋狂,望著空洞的天花板,就像是在欣賞著一片美麗的風景:
“你說得對,我這張臉原本應該很好看,但是熟悉我的人,都會討厭這張臉。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今天聽你這嗎一說,我突然覺得,其實你的臉也同樣給人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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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的很平靜,但的確是韓筱允的真心話。
從前,韓筱允不敢對洛陽昔說出這樣的話。但就在剛才,她彷彿從閻羅殿裡走了一遭,想著她自己連死亡都不怕,突然就有了更大的勇氣。
洛陽昔也笑了,可能在洛陽昔的身邊,也存在著不少阿諛奉承之輩,太多人都只是表面恭敬,其實背地裡都在取笑他是個軟弱無能的瘸子。
能從韓筱允的嘴裡聽到這番真心話,洛陽昔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呵呵…”但他的笑聲,始終還是透著幾分淒涼:“我就知道,其實你從一開始壓根就看不上我。”
“不是這樣的。”韓筱允道:“最初的時候,我對你寄予厚望,但後來我逐漸的發現,其實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只是個軟弱無能,而且又虛偽做作的死瘸子罷了。”
這番言辭,的確很傷人。
洛陽昔也不知道今天在外面經歷了怎樣的事情,竟然沒有對韓筱允這番話而發火,而且還顯示出虛心接受的模樣:“你說的對,我軟弱,我無能,我是個虛偽做作的死瘸子,那麼你呢,你不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沒說我很好,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好人。”韓筱允道:“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只是韓氏集團的一顆棋子,他們養育我,只是為了讓我有朝一日能成為他們手裡的作戰工具。”
“只可惜,你這工具是個廢物。”說到這裡,洛陽昔又開始對韓筱允冷嘲熱諷。
這樣的嘲諷,韓筱允已經習以為常,並且幾乎已經產生了免疫:“在他們的眼裡,在你的眼裡,在你那個無恥的母親眼裡,我的確是個廢物,但在我自己的眼裡,我只是個可憐的人,我想要什麼就得不到什麼,我想要的一切都會從自己的手裡悄悄的溜走,我…”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洛陽昔突然打斷她的話,重重嘆息一聲道:“其實我們真的有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不,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個死瘸子,我不是。”韓筱允見洛陽昔今天不發火,她的膽量也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大,竟然敢無限次的這樣跟洛陽昔說話。
洛陽昔又諷刺地笑了笑:“你這賤女人,不僅長得噁心也就罷了,連嘴巴也這嗎臭,要是當初我知道事情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寧可死也不會娶你這種噁心的女人。”
“怎嗎,我噁心到你了嗎。”韓筱允明知故問,而且還刻意將臉湊近洛陽昔,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微笑道:“你今天看起來真弱,你怎嗎不打我了,是你沒力氣了嗎。”
見過討打的,還沒見過這樣討打的女人。
洛陽昔今天也的確很反常,他沒有跟從前一樣出手就是打,而是伸手輕撫著韓筱允的臉頰,呵呵笑道:“你是我老婆,我怎嗎捨得打你呢。”
“是嗎。”韓筱允聽到這番話,比聽到任何諷刺的話都要心疼:“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婆嗎,從一開始,你也跟我家裡人一樣,只是把我當成你們手裡的籌碼罷了,現在韓氏集團沒落了,你就更不把我當人看了。”
“你知道就好。”洛陽昔並沒有否認韓筱允說的話:“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我哪兒錯了。”韓筱允問。
洛陽昔的手從韓筱允的臉上挪開,視線也從韓筱允的臉上移開,他望著空洞的天花板,嘴角露出一絲悲涼的笑意:“你現在在我的眼裡已經不再是籌碼,你是一條狗,一條卑微的母狗,一條下賤的蠢狗…”
“可是你竟然睡了這條狗,你不覺得噁心嗎。”韓筱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差點笑出來,可她終究沒有笑出來,而是不停地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