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對她又是什麼感情呢?
房越曾在垂釣的時候好好的思考過這個問題。
對她嗎?說不上來。
從小到大一起的陪伴,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很喜歡,但是還沒有到愛的地步,相比較阿言對他的感情,自己對她的感情真是不值一提。似乎更多的是停留在了表面上……
後來門主再也沒有給房越派過任務,算是養了一個閒人在乂閣。房越每天就是出去釣魚,或者鼓搗一些新武器,也不練功了。納蘭言只知道他每天都是無所事事的模樣,去抓他也撲了個空。
主要房越做事向來沒有什麼規律,比方說,他今天在這個荷塘釣魚,明天就不在這兒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釣魚。
納蘭言有的是耐心,反正就慢慢等著他。
養傷期間,門主也不會給她出任務,所以她每天就是去蹲點,她相信只要她有足夠的耐心,就一定能蹲到!
上天不負有心人,連續蹲點半個月,終於在某個午後,她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房越提著一個木桶,扛著一根釣魚竿,來到魚塘邊,正準備席地而坐,開始垂釣。
結果察覺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他下意識想要逃跑,誰知那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納蘭言換了身素白的衣裳,一頭墨黑的長髮隨意梳起一半,留下一半垂落在後背。
她插起腰,緊緊盯著這個幾月未見的男生。
房越的嘴角多了胡茬,一身黑衣,打扮隨意,不復從前那般意氣風發少年郎的模樣。
納蘭言心頭不免吃驚,望著房越那雙彷彿浸著一灘死水的雙眸,她的心沉到了極點。
“阿越……”她喃喃叫出來。
房越放下桶,重新盤腿坐在了草地上,給魚鉤上了餌,甩進河裡,然後就弓著背坐在那裡死氣沉沉的望著河面。
看起來好像是在看魚線的動靜,實則早已經神遊四方。
納蘭言看得出來。
他的心約莫早已在那天飛了出去,再也沒回來過,現在坐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納蘭言托起長裙,也坐在了他旁邊,捧著臉望著水面。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她滿懷期待的等待她的少年郎釣到魚兒一般……
她陪同他從午後坐到了滿天星辰。
夜幕降臨,房越收竿回家,今日沒有釣到一條魚,難得一見。
提著空空的水桶,揹著星辰,踏著夜幕回家了。
他的心亂了,在納蘭言到來之後……
所以今天的他一無所獲。
納蘭言跟著他回家了,他現在不住在原來的房子裡了,住在了一個遠離乂閣的破茅草屋裡。
進入屋內可以用“一覽無遺”“家徒四壁”來形容。
“……”納蘭言看了這樣糟糕的環境,本來想說話,卻又默默閉了嘴。
興許這就是阿越自己的選擇,她沒有權利去說些什麼。
房越全程都好似當做她不存在,自己忙著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