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想把夏曲的事情告訴大家?京墨……”樓庭瑞忽然加快腳步,擋在鹿幽悠和樓崇陽面前,他和樓崇陽雖然是兄弟,但尊卑有別,一向還是稱樓崇陽為“大人”,可臉上明顯是不認同他的做法。
這件事如果說出去,大家都會認為是樓京墨做的,所以從一開始樓崇陽和樓庭瑞就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可是樓崇陽現在似乎是想把事情告訴所有弟子。
樓崇陽一柺杖打在樓庭瑞的肩上“鹿丫頭一個外人都相信這事不會是京墨做的,我們身為京墨至親的反而不信?”
樓庭瑞沉默地捱了這一杖,面露愧色“是弟弟沒有教導好京墨,可是大哥,就算我相信這件事與京墨無關,但人言可畏啊!”
“我樓家長子就該坦坦蕩蕩,何畏人言?這事如果真的與他有關,逐出兇犁宮都是輕的,但如果沒有,誰也別想汙衊我們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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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樓庭瑞點頭應是。
三人走到主殿裡,那應龍的金像依舊靜靜地立於殿中,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畏。
此時已經有小部分弟子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
鹿幽悠選了個角落走去,耳邊偶爾也能聽到兇犁弟子私語,都是夏曲,下咒之類的,看來已經或多或少有些流言傳出去了。
兇犁宮就這麼大,真的出了事又怎麼可能掩蓋過去?大家也許不敢當眾提起,但心裡還不知道如何猜測呢,樓崇陽的選擇並沒有錯,這種時候想要隱瞞,只怕大家也只認為樓崇陽這是在包庇樓京墨。
等人來齊之後,只聽“咚”的一聲,樓崇陽敲了一下柺杖,整個主殿立刻鴉雀無聲。
簡單把夏曲的事情告訴大家之後,恰好卿聿就來了。
樓崇陽不急不緩地問“夏曲如何?”
“夏姑娘被下了蠱,只怕熬不過今日。”
此話一出,四下譁然。大家雖然或多或少聽到風聲猜測夏曲不像是病了,但並沒有得到證實,但卿聿這麼一說就是坐實了,鹿幽悠在一旁已經聽到有人悄悄提起樓京墨的名字。
“那可有破解的辦法?”這句話是樓冬凌問的,他現在的地位不同,原本就站在眾弟子的最前面,此時卻急著走到卿聿面前,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的確有個辦法,只是……”
“卿公子請說,不論什麼我都願意去做。”在場的十有八九都知道樓冬凌對夏曲的心思,見樓冬凌急切的樣子,更是心下了然。
卿聿卻不看他,而是面向樓崇陽說“夏姑娘中的是消水蠱,此蠱遇水俞強,夏姑娘自小習得御水術,所以無法可解,只可以御水術引出,並且這個引出之人需得比夏姑娘御水術更強,但同時消水蠱會種到引出之人體內。”
話說完,連樓崇陽的臉色都變了,卿聿的話雖沒有完全說明,但消水蠱遇強愈強,如果用御水術引入自己體內,那這個人估計死得比夏曲更快。以命換命,這個辦法根本不叫辦法。
樓冬凌在短暫的沉默後,肯定地站出來說道“我來!”語氣堅定,沒有一點猶豫。
還不等樓崇陽和樓庭瑞說話,眾弟子紛紛反對。他現在可是兇犁宮最後的希望,如果為了救夏曲而死,那誰來停住天上的雨,又有誰能接任雨師之位呢?
“咚!”
七嘴八舌阻止的聲音停了下來。
樓冬凌看向樓崇陽,眼裡透著懇求。
“不行!”樓崇陽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雨師的話對兇犁宮人來說是不可違背的,所以樓崇陽既然下了命令,等同於宣佈了夏曲的死刑,主殿裡一時寂靜無聲,好一會兒,漸漸聽到低低的抽泣聲。
兇犁宮女弟子不多,夏曲又一向討人喜歡,所以她們與夏曲的關係都很好,此時都為她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