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後,他將書扔在了桌子上:“怎麼,處分下來了?”
“嗯。”方露白一邊拉扯著毛衣,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換一件了,一邊回答著他:“吳局和我說了處罰,暫時停職三個月,之後被調到天海師大進行反思。”
“呵,這下你可算是清閒了。”常青山說完後,將杯子拿起,還不忘給方露白也接上一杯熱水。
冰冷的手貼著保溫杯壁,頓時暖和了不少。他將身子靠在床邊,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想啊,還好沒給我調到遠處,有什麼事還能及時趕過來。”
窗上已經結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在午後陽光的對映下,顯得有幾分朦朧。方露白靠在床邊,右手摸出了煙盒,隨後給常青山扔了一支。
兩個大男人坐在床上吞雲吐霧,彼此之間並無交談。方露白忽然間想起了曾經的師大,心想回去反思三個月也不錯,無所逃避,也無所期待。
背後總是充滿美好,而前方卻又充滿未知,雖然自己暫時離開了警隊,但有些事情卻不會就此終止。
或許是屋子裡過於安靜,常青山有些沉不住氣的看了眼方露白,或許是安慰,或許是忠告,他對方露白緩緩的說道:“你......自己多保重,有什麼事及時和我們聯絡。”
方露白看了眼常青山,笑了一聲:“你也一樣,多加保重。”
或許是由於罕見的寒冷,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即使陽光很溫暖,路上的行人也是神色匆匆,似乎都在逃避寒冷,因此顯得異常淒冷。
方露白摘下了霧茫茫的眼鏡,看著面前的聶教授,表情略顯尷尬的叫了一聲:“聶教授。”
聽見門口傳來了聲響,聶文廣將放在口袋中的眼鏡搭在鼻樑上,仔細的打量著站在門口的方露白。
“你小子,要不是你出了這檔子事,恐怕你都想不起來我這個糟老頭子吧?”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紫砂壺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臉上還帶著一絲狡黠。
“哪兒有,這不是前兩天正在忙‘演員’的那個案子麼,原本我就打算忙完這陣回學校做幾次公開課,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方露白有些無奈:“這下好了,這次可以安心的呆在師大了!”方露白說完後,熟絡的將外套摘下,隨手搭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看著一臉隨意的方露白,聶文廣不禁搖了搖頭,他剛想開口時,一旁的小隔間裡鑽出了一道身影:“喲,方大警官,您可是稀客啊!”
沒想到韓天竟然也在,方露白不禁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小子可以啊,沒想到就連你也會諷刺人了!”
韓天則表現的一臉無辜:“我這不是實話麼,您說是吧,聶老師!”韓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幾本書放在了桌前。
聶文廣隨手摸起一本,粗略的翻閱著資料。見聶文廣並未出聲,韓天悄悄的湊到了方露白的身旁:“你小子八百年不回來一趟,今天晚上可不準再放我鴿子了啊!”
看著一臉壞笑的韓天,方露白覺得一陣頭大。他摸了摸鏡框,隨口敷衍道:“行行行,就知道你肚子裡沒裝什麼好點子,今兒晚上約個地方吧。”
坐在書桌前的聶文廣將眼鏡緩緩的摘下,面帶笑容的看著二人:“你們兩個一見面又在研究什麼呢?”
韓天打了一個哈哈:“這不方露白剛來嘛,對咱們新改造的師大宿舍不大熟悉,我正打算帶他到宿舍看看去。”
“還去什麼宿舍!”聶老緩緩的佔了起來:“一會兒去和樓下老關說說,方露白就住這邊得了!”
韓天臉上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想將方露白安排到附近,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老師,難道您忘了...這邊是職工宿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