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僅僅是職務。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哪一句話,我的眼淚突然就奪眶而出。我直直地盯著鼬的眼睛,任由眼淚落下,直到鼬握住了我的手腕,強硬地掰開我緊握的手,我才意識到手上的茶杯已經碎了,杯內冰涼的水無聲地在桌面蔓延開來。
鼬什麼都沒說,他只是保持著握著我手腕的動作,看著我用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直到我緩過這股終於爆發的情緒。
第二天清早,我在佐助要去晨練時跑過走廊的腳步聲中醒了過來。
我的眼睛有些腫。趁著走廊沒了動靜我趕緊趁機躲進了盥洗室。用冷水敷了好一會兒眼睛也沒見好轉,美琴媽媽都催了好幾遍後,我才不情願地出來吃早飯。
鼬已經因為任務出門了。富嶽爸爸眼底可見明顯的青黑,也不知道他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還是今天早上回的;佐助晨練後剛洗了澡,身上還冒著濕潤的水汽;美琴媽媽看了看桌子邊上的人,笑著說了一句:“可惜鼬吃得太快。”
佐助撇了撇嘴,看樣子想說什麼,但是他看了眼富嶽爸爸後又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埋頭吃飯。
富嶽爸爸顯然沒注意到這一點,神思不屬地匆匆吃了飯就急著離開。
看見富嶽爸爸離開,我也放下了筷子。美琴媽媽見狀愣了下,問我:“不再吃點嗎?”
我輕輕搖了下頭:“今天要帶因陀羅熟悉一下村子,而且任……”
本想說有任務要查,我注意到假裝吃飯實則已經注意起這邊對話的佐助,想起之前答應了佐助的事,將任務這個詞吞下,改口道:“之前答應了和也,要幫他調查一件事。”
美琴媽媽神色有些黯淡,卻不再多問,又笑著和我告別:“路上小心。”
臨出門時,我回頭看了眼家門,一種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
明明全家人都在村子裡,但所有人似乎都忙著自己的事,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因陀羅?”我一面回憶著小日向向井家的資料,一面敲響了因陀羅的房門。
小日向向井死後他的妻子便帶著兒子改嫁,現在姓金井,在商業街經營著一家服裝店,一會兒可以藉著和因陀羅逛街的機會去看看。
我站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裡面也沒人應,因陀羅並非是大意到有人敲門都還醒不過來的人。沒人應要麼是他出了事,要麼是他出門了。
考慮他的武力值,因陀羅出門的可能性更大些,但是……
可能是因為亞紀悄無聲息地在木葉被擄走殺死這事,門內沒人這個認知讓我止不住地焦急起來。即使明白這個世界能對因陀羅動手的人寥寥無幾,我仍無法在門口等他回來。
——會不會就回不來了?
我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這扇門。
正猶豫著是破門而入好一點還是出去翻窗戶進去好一點,我就聽見因陀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晴奈,我在這裡。”
我眨了下眼,收回了準備踹門的腳,回過頭去看因陀羅。還沒說話,我就看見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的眼睛怎麼了?”
看著因陀羅嚴肅過頭的表情,我本來想要隨便編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卻突然想起因陀羅可以說是現在唯一一個我不用說謊隱瞞的物件,話到嘴邊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他見我不說話,斂目低垂,不再追問,邊開門邊說:“我去外面看了看,很熱鬧。”
確實,和神話時代比能不熱鬧嗎?
我沉浸在因陀羅會主動出門逛街原因還是外面熱鬧的詫異之中,跟著他進了房間才意識到因陀羅在和我解釋他剛才去做什麼了。
還未理清心中快速略過的情緒是什麼,我下意識地剛彎了彎唇,就聽見他狀若無事地問:“巡查的警備隊和昨天不太一樣,出了什麼事嗎?”
作者有話說:
因陀羅的早晨:
窗外一直很吵,睡眠很差,很早就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