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角噙著笑,一副任她擺弄極為乖巧的模樣。
跪坐在他身後的池鏡花想到什麼,壞心眼地輕輕拽了一下他的頭發,幾乎貼在他的耳廓,眨著亮晶晶的雙眼感受地問他。
“疼嗎?”
屋外的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狂風拍打著窗戶。
奚逢秋稍稍側過頭,左耳冰冷的耳鐺貼著她的面頰。
“你希望我感受到疼痛嗎?”
池鏡花毫不躲閃:“嗯,希望,最好是一受傷就會疼的那種。”
她很早就知道,男配對於疼痛的感知隨著對她的好感度而逐漸上升,可這同樣說明一件事:他灰暗的世界裡唯她而已。
這專一程度對談情說愛來說固然很好,可有時候,過於偏執,可能會導致不好的結局。
光是這樣設想一下,池鏡花就已經難受到幾近窒息,更別提萬一原著劇情在她眼裡上演該如何是好。
奚逢秋仔細感受了下她拉扯頭皮的力道,垂下眼睫。
“可是不疼,如果不是你碰我,除此以外都不疼。”
“你……”
池鏡花本想掙紮一下,終究嘆了口氣。
她不能勉強他改變對世界的認知,畢竟她也沒辦法直接參與改變他的過去。
因都無法改變,又怎能要求更改結果。
她也不想改變他。
她想給予他所期望的安全感。
池鏡花猛地一用力,把他撲倒在床,三千青絲落在臉頰兩側,滾燙的身軀緊貼著他的後背。
“別轉過身……”
她的聲音很輕,“我想就這樣抱著你。”
就這樣,雖然看不見彼此的五官和表情,卻可以靜靜體會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湧動。
她心跳得很厲害。
毫無疑問,皆由於他。
少女額頭額頭輕抵著他的後背,聲音微微發顫,“奚逢秋,我很喜歡你,可我的世界不是隻有你,還有別人……”
話音剛落,有什麼漂浮到她身旁。
池鏡花抬眼一看,瞧見一張熟悉的紅紙人,但五官跟她生的截然不同。
她好奇地眨了下眼睛,伸手接過白絲松開的紙人,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在一側,捏了捏紙人,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是什麼?”
奚逢秋翻身坐起,外衣皺巴巴的,頭發還濕漉漉地貼在頸側。
他盯著池鏡花的手指,“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