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是拿得出手,跟沈安寧門當戶對。
然而他總覺得不早點成婚怕生變數。
原因無他,沈安寧過於耀眼,他還站在哪兒呢,就有不長眼的來給她獻殷勤,雖然沈安寧一一拒絕了,但蕭譽還是吃醋。
不光是吃醋,還帶了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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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寧也察覺除了蕭譽的不對勁。
主要是這人所有情緒全都掛臉,每次都若無其事地說著沒事啊,實際上她轉頭跟別人說一句,都能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人盯著要給看出來個窟窿。
每次這種時候,第二天沈安寧身上的印子必然更加靠上,好幾次都被人看出來了。
小馬是個漏鬥,有一次都捂著嘴一臉痴呆,從指頭縫裡漏出來了兩個字——“畜生啊……”
雖說有些奇怪,但沈安寧還是覺得很受用,除了有時候蕭譽的急躁過頭,已經影響到她了。
沈安寧不解地看著面前拉磨的蕭譽:“你轉這麼久不暈嗎?要不要坐下來歇歇?”
蕭譽轉頭幽怨地看著她:“你說這婚服怎麼還沒好?”
沈安寧失笑:“你要求那麼多,哪兒能這麼快?別急,喝杯茶別上火了。”
然而蕭譽靜不下來。
定親之前他總覺得不急,一生中只有一次的日子當然要仔細準備,然而沈安寧卻不依著。
定親了之後情形倒置,沈安寧是氣定神閑下來了,反倒是蕭譽突然開始了焦慮。
沈安寧看著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他急就讓他先急著……反正也不會等太久。
就在這時,門外小馬揮著一封信跑了進來,邊跑邊喊著,是蘇靈寄過來的。
沈安寧急忙接過來看著。
蘇靈小時候上了幾天學,認得字,字跡清秀很小家碧玉。
她說她和孫二妮商量半天,還是決定回蘇杭,幸好老家的親戚還有認得她的,幫襯了不少,現在鋪子已經簽了租賃字據,當地的花農也聯系過了。
除此以外,言辭顛倒,大多都是在說,沈安寧大恩之類。
沈安寧看完放下了心,想了想,也給她回了一封,讓小馬寄了出去。
看著小馬像驢一樣歡脫的背影,蕭譽不禁好奇道:“你寫了什麼?”
沈安寧籠著手,看著面前結出了花苞的樹,說道:“我說,一切安好,只不過有一件實情相告,我馬上要成親了,同你。”
蕭譽聽完,原本躁動了好幾天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問道:“我聽說新娘子上轎前都要絞臉,你要做嗎?”
沈安寧:“不做了吧,怪疼的。況且我已然這麼美了,何需要絞臉?”
蕭譽轉頭看著沈安寧。
她辛苦操持許多事情已久,之前在地裡估計也是一個人幹活一個人曬著,膚色健康但算不上白,手上也有些還沒消退的繭子,牽她的手時總覺得有些心疼。
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往後你便不需要這麼辛苦了。”
沈安寧笑了笑道:“這是哪兒的話,人活著總是要做事情的,況且這裡是京城,我不辛苦,有的是人想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