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沈安寧撥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裡的花,看向了來人:“喲,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你倒先過來了。”
來人更驚奇:“喲,你個悶葫蘆居然還會說俏皮話呢?”
“……”沈安寧揉了揉眉心:“我什麼時候是悶葫蘆了……”
“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蕭譽很自然地往板凳上一坐,“你做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沈安寧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就差最後一點點了。”
確實沒差多少了,她這次選的是兔子,配色是粉色和白色,看起來非常夢幻。
沈安寧揉了揉眉心:“不過我在做的時候發現了新的問題,土捏的東西等徹底風幹後很容易碎裂。”
意思也就是說,這種東西很可能別人拿回家,一個磕碰,然後就嘩啦啦碎一地,一來不美觀不好清理,二來,他們還可能背上奸商的名頭。
實在是不好做,然而單論賣相來說,這東西顯然比花畫更有吸引力,如果要徹底放棄,兩個人心裡也都不太願意。
沈安寧長時間注意力集中,現在腦子突突地疼,蕭譽沉默的時間裡她都在按揉太陽xue,實在是做不出一點反應。
“或許,”蕭譽突然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沈安寧應聲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們可以把這個東西,當做贈品,買花畫,送一個,相對於地,我們把花畫的價錢提高。”
沈安寧用她遲鈍的大腦思考半天,最後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需要你幫我一件事。”
蕭譽:“你說。”
“如果真的可行,將我們的成果拿出來,鼓勵村裡其他人加入我們,跟我們一起做。”
“沈先生願意將這手藝拿出來,那當然好。”蕭譽調笑道。
沈安寧放下了按揉太陽xue的手,冷漠道:“不,我不是大公無私,我只是覺得,如果我買來他們的花最後加工一下,高價賣出去,他們還得懷疑我是不是就想著這樣賺錢,與其這樣,我為什麼要給他們做白工?想拿錢就得付出勞動力。”
她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她不做那個老好人。
蕭譽笑吟吟看著她:“成交,事成之後別說讓他們都來學手藝,就是你說你要辦個學堂,我都給你辦了!”
“那倒不用,”沈安寧繼續揉自己發疼的眼睛,“我不會教書。”
“沈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您上次教我不是教的挺好?實不相瞞,我已經把它掛在了屋子裡,並且目前已經有好些人對沈先生的教育水平表示了贊賞。”
沈安寧更頭疼了。
這對於她來說不是誇獎,這是誹謗!
但她懶得和蕭譽爭論這個,她話鋒一轉:“所以縣令大人打算怎麼宣傳我們的作品?”
“今天我來正是要和你商量這個的,”蕭譽正色道,“我們的花畫本來就是為了應急,現在鮮花已經死了爛了,剩下的沒多少,要用這些花做成東西賣出去,還要保證賣出去的錢足夠用,我們的價格一定不會太低。所以說,我們的受眾在其他地方。”
蕭譽指尖蘸水,在桌上寫了一個“貴”字:“我們的目標是達官顯貴。”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們怎麼把這些賣到這些人手裡?”
“過幾日有百花節,有百花宴,滿城街巷裡都是鮮花販子在賣花,歷年也不過是花籃花束,我們需要藉著這個機會,把花畫展示在那些有錢人面前。”蕭譽唏噓兩聲,捲起做好的花畫站起身,“至於我,過幾天有南方的茶葉販子帶著茶進都城去賣,我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帶著幾幅畫拿到南方去賣,能走一幅是一幅吧。”
沈安寧聽完更頭疼了。
她在校期間成績向來拔尖,但也只限於專業領域,一但涉及到不熟悉的領域,譬如如何營銷,這可真是太難為她了,冥冥之中她都感覺自己腦細胞又死了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