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諸位,且聽我一言,”蕭譽輕咳兩聲,“今年天災人禍,鮮花死的死,爛的爛,損失巨大,如今及時止損已不可能,沈小娘子提出來辦法,本官覺得可行,遂特準她行動,諸君如有良策,我倒也不是什麼聽不進去話的。”
安靜片刻。
“很好,我看大家沒什麼意見,是時候將說好要來學習的學生放過來了。”
見眾人仍是一臉狐疑,沈安寧不禁扶額,她扯扯蕭譽袖子:“算了,別人不信我,倒也不必糾纏,這畫不難,只是繁瑣,我需要一些時間。”
鮮花畫,難的是創意。
如果她一幅月亮出15幅,未免太沒有誠意。
聞言,蕭譽倒也不多說什麼,揮揮手不管其他人,轉頭和沈安寧看著桌子上,沈安寧揮手畫下了一個月亮的輪廓,然後拿起漿糊,說:“只需要想好要用哪些花材來做這幅畫,花朵和花瓣都可以是畫筆。”
說著,她拿起一朵花,在紙上點上漿糊,然後把花按了上去。
靈巧的手指翻飛如蝴蝶,在花瓣上停駐片刻,半個時辰不到,月亮已經被溢滿了顏色,開滿了鮮花。
沈安寧滿意道:“學會了嗎?”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蕭譽舌尖那句“沒有”突然說不出來了,滾動兩下最後變成了“我試試”。
說著,他拿起了筆,在紙上畫了兩道。
沈安寧很有先見之明地扶額,偏偏蕭譽滿意極了。
終於在沈安寧越來越不忍視的目光中,完成了大作。
蕭譽一臉興奮,沈安寧不忍打擊,勉強道:“初學者,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我覺得,如此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怎麼能輕易賣出去呢?不如縣令大人自己拿回家,裱起來,掛到牆上……”
“正有此意!”
沈安寧麻木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學堂沒開成,倒是讓蕭譽對花畫越來越有興趣,越來越有自信了。
沈安寧心思一動,趁熱打鐵道:“縣令大人,我還知道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只見她從一邊地裡拿了塊泥出來,揉了揉,揉成了小狗的形狀,然後用其作為基底,將白花插上去,最後點上兩個黑點作為眼睛,活靈活現就是一隻小白狗!
“不錯,就是有點髒兮兮的,先做一個出來我探探口風。”
“那等我做好了,一併送過去。”
“嗯哼。”
太陽西沉,蕭譽滿意地抱著自己的作品,晃晃悠悠回去了。
沈安寧頗為頭疼,只希望這個人不要帶著那個醜東西到處去炫耀,實在忍不住,也千萬不要把她的大名報出去。
她,丟不起這個人。
接下來的幾日裡,沈安寧閉門不出,整日整日地待在屋子裡,除了睡覺吃飯出恭,剩下的時間都在桌前,不多時,桌上就多一張紙,上面必定有一活靈活現的事物。
而沈安寧腦子裡空無一物,只剩下了手下的作品。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實驗室,手裡的經過了幹燥的花材,還有熱熔槍,面前是各色的襯紙,一旁還有導師的嘮叨。
“沈安寧?沈安寧!”
不對,不是錯覺。
就是有人在叫她。
沈安寧驟然回神,使勁搖了搖頭,面前的景物慢慢重疊,她這才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