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包樹民這些日子裡除了做做筆錄,一時之間竟然無人過問,徒留他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以至於問送飯的民警外面怎麼樣了,那民警自然不會說,只是一會兒腦海裡想著白旭遠事情成了,帶著人親自把他從這裡接了出去,亦或是蘇若尋帶著律師,張口閉口要賠個幾百萬。
林雨琛剛走過去,坐在小椅子上的包樹民就猛地想站起來,弄的椅子咣當一聲,他是不管不顧地叫喊著怎麼樣,我能出去了嗎,反倒是給林雨琛嚇了一大跳。
只不過叫嚷著叫嚷著,包樹民便算是徹底看清了眼前來的是誰,只見林雨琛笑眯眯地摘了口罩,照舊是尊敬地喊了聲包老師。
這一聲倒好像讓他又想起從前一樣,在椅子上又是一陣語無倫次,好半晌冷靜下來才滿懷著期待地問道:“雨琛啊,你,你原諒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見到林雨琛不答,語氣立馬緊張起來,左顧右盼地說道:“要判我多少年,要罰我多少錢,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林雨琛此時已經坐到了椅子上,託著腮看著包樹民瘋瘋癲癲了好一陣,才道:“包樹民,你不是想知道外界怎麼樣了嘛,你看我這都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林雨琛也沒管他什麼反應,自顧自一般地說著:“那五十萬去了哪兒,早就已經差不多了,你心心念念地判決,等我走之後,明天也就下來了。”
“不過嘛。”林雨琛這才去看包樹民,他空長樓觀月兩歲,此刻卻是想聽又不想聽,蜷縮一般地在那椅子上,可看守所的椅子又錮著他動不了那麼多,此刻那樣子分外滑稽,可悲。
“不過什麼?”包樹民伸著脖子問道。
“不過我們都打聽了一下,你兒子在a國,這五十萬怎麼可能夠,真不巧是染上了賭·博,然後。”
“然後怎麼了,我兒子在a國老老實實做著生意,你放屁,你放屁!”包樹民嘶吼間看到林雨琛皺著眉朝著身後那人看去,只見那人隔著鐵窗遞來了個醫療報告,上面赫然寫著包某某賭·博欠錢被人打折了胳膊腿,a國那邊給人簡單醫療一下連夜給遣返了。
只不過林雨琛也沒辦法回答他兒子到底去了哪裡,李詩芸那邊查也沒查到。
包樹民那邊已然有些不對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直到林雨琛覺得實在是吵,站起身時,包樹民依舊是在那裡不知嘟囔些什麼,臉上新舊淚痕交錯,混雜著被胡亂抹開的鼻涕,更別說頭發了,亂糟糟的粘在一起。
他們三個剛轉過身要走,林雨琛忽然摸了摸包,說道:“你們先去外面等我,我還有些事要說。”
李詩芸和吳問只當是蘇若尋還交代了什麼,便出去了大廳等著,就這麼兩三分鐘的功夫,就聽到裡面大叫著不可能,還混雜著你是鬼之類的,嗓門之大竟震的人耳膜嗡嗡的,看見林雨琛出來歉然地朝民警笑了笑,才有人起身去看了包樹民到底怎麼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話,只把林雨琛送了回去之後,吳問下來開車準備送李詩芸回去,他朝李詩芸晃了晃車鑰匙,李詩芸拉開了車門。
吳問正發動著車子,便聽到李詩芸問了一句:“真不告訴雨琛?”
吳問嘆了口氣:“說了有什麼,就我剛才下樓的時候,那邊朋友就發了訊息給我,說包樹民瘋了,就算知道他兒子就在派出所後面那個金攆橋的橋洞下面住著又怎麼樣?”
李詩芸看向了那邊的方向,輕聲唸了句自作孽不可活,吳問也跟了句:“是啊。”
待到蘇若尋她們知道包樹民已經轉押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雖然和輝黎的官司怎麼著也得兩三個月扯皮,但這件事其實已經算過去了。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雖然林雨琛這件事談不上什麼死不死,大不了就回老家種地唄,只是先有茗瑤打了兩個電話,林雨琛聽著電話裡的語調怎麼都有點奇怪,就是問她還來不來劇院這邊了。
林雨琛此時無心考慮這件事,一提到劇院兩個字,腦子裡便是亂糟糟的一團,就這麼一晃時間到了週五,林雨琛正躺在沙發上刷她的大紅乎,門就被敲響了。
林雨琛開啟門就看到是個黑衣人,再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那天秦維一的司機,忽然後面探出個腦袋,然後是第二,三,四個。
林雨琛忙招呼著眾人進來,因為秦維一在的緣故,林雨琛只是最後等著蘇若尋然後偷偷抱了抱她,只不過一扭頭還是看到了秦維一含笑看著她們兩個。
蘇若尋遂拉著林雨琛的手一道在沙發上坐下了。
林雨琛看了看又站起了身:“我去給你們拿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