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048
a大的食堂大多是西餐樣式，吃飯的人倒是不少，而且是免費提供的，講師、教授、助教以及學生共用一棟食堂大樓，沒有做特殊的區分。因此，湯沅四處可見導師和自己的學生坐在同一桌吃飯，一邊吃一邊探討實驗進度、最新研究進展。也有許多包間裡坐著情侶，牽牽手，吃吃燭光晚餐，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個吻。大家皆是熟視無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湯沅有些不習慣，z國的教育向來比較保守一些，大學談戀愛倒是常見，但似乎沒見過誰會在食堂裡光明正大地接吻。
吃過晚飯，時漸帶著湯沅去了刷臉識別才能進入的實驗大樓。甫一進樓便看到陳列牆上赫然歷代以來a大畢業的諾獎獲得者，整整兩大列。
“你當時要是努力點，可能這裡會擺上你的照片。”湯沅認真地說。
時漸正在指紋識別實驗室，聞言轉頭看著湯沅說：“你更重要。”
湯沅沒搭理他。
“唉？老二，你來這裡做什麼？”維森恰好從裡面把實驗室門開啟，看樣子是剛做完實驗。人都會被美好的事物吸引注意力，維森也不例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湯沅，“這是哪位學弟？史密斯的新學生嗎？”
“什麼史密斯的新學生？”
說曹操曹操到！
<101nove.從電梯轎廂裡走出來。大c的臉色十分不好惹，看來是沒能說服導師。
“這是我......”時漸拉長尾音，湯沅臉上就寫著‘你要是敢亂講話，我就敢掉頭跑’的表情，於是，時漸摸摸鼻子，中肯地回答，“我的副主席。”
“原來如此。”維森伸出手，笑得紳士，像只搖尾巴的貴賓犬，“你好，我是時漸的同門師弟，維森。”
“行了，收收你的口水，他是老二的暗戀物件。”大c見不得維森那副嘴臉，直接潑了一盆冷水。
史密斯教授倒是來了興趣，直接打量著湯沅的臉蛋，看著看著竟覺得有一絲絲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101nove.無語，一點都不想給自己的導師面子：“教授，您的搭訕方式顯得十分老套。”
史密斯教授卻道：“不不不，我一定見過他。”<101nove.繼續補刀：“想不到您還有閑情逸緻關注z國的娛樂圈？”
史密斯教授瞅了兩眼時漸，又把視線轉向湯沅：“我見過你，你是提出腦外科e手術可行性方案的醫大大一學生，曾經這個方案還獲得了諾氏醫學獎青年組第一名。”
維森瞪大眼睛：“教授，您沒記錯吧？”
史密斯教授比劃比劃自己脖子的高度：“我親手頒發的獎杯，那會兒湯先生身高可能只到我這邊。後來聽說許多高校向您丟擲橄欖枝，可您沒多久就辦理了退學手續，當初我連給您的保博申請都填好了，準備親自去一趟z國與你細談的。”
史密斯扼腕一嘆：“可惜，可惜啊！”<101nove.也被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嘴上卻道：“確實可惜，你當初要是把人騙過來，老二也不會放著諾氏提名不管不顧，直接跑回去z國。”
史密斯教授向來惜才：“不知道湯先生現在對學醫是否依舊有興趣？a大史密斯研究組歡迎您加入！”
湯沅扯了扯時漸的衣角請求支援，時漸立馬道：“教授，湯沅暫時沒打算進軍杏林。”
“你是可造之才。”史密斯仍不死心。<101nove.無情打擊：“教授，您對您的每個學生都這麼說過。”
“教授，e手術是當時醫大參賽團隊共同的成果，我只是恰好作為團隊代表上臺做手術演示而已，況且e手術當初的構想也並不成熟，只是運氣好一點。”湯沅終於還是站出來親自拒絕了。
“你得眼睛很像一位故人。”史密斯教授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行了教授，走吧，別打擾老二約會了。”大c和維森無語望天，導師的搭訕技巧實在是捉襟見肘，兩人不約而同地攙著史密斯離開。
時漸攤攤手打趣道：“教授就是這樣，對於想要的學生會不遺餘力地勸說，我也是這麼被忽悠過去的。”
湯沅“嗯”了一聲，便跟時漸進了實驗室。
實驗室很大，桌上整齊擺放著價值不菲的實驗器材。時漸走到最後一臺顯微鏡的地方，拿出一個玻片，熟練地換上倍鏡，找到最清晰的視野，向湯沅招手：“過來看看。”
湯沅聽話地走過去看，視野裡有兩顆心形細胞相貼在一起，因為靠的很近，湯沅甚至能聞到時漸身上淡淡的資訊素。
時漸用試劑在玻片上點了一下，視野裡便出現了一道流星般的物體劃過，穿過兩顆相依地細胞。
湯沅抽抽嘴角。
真土。
時漸覺得自己相當浪漫：“怎麼樣？有沒有一點點觸動？”
湯沅表情僵硬：“什麼？”
“你不想完成夢想了嗎？”時漸突然認真說。
猝不及防，湯沅沒想到時漸話題轉得這麼快。
還以為迎接他的將會是一場土味情話。
“多大個人了，還談什麼什麼夢想不夢想的。”湯沅的表情有些淡，他今天突然不打算再沉默了，“以前想賺好多錢，這樣就能給爸爸最好的治療，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來錢太慢了，還好遇到了寧臻凡，他帶我進圈子，慢慢地我就能交得起爸爸的醫藥費，有自己的房産和存款，除了不能做自己，日子好像過得也不算太糟糕。現在爸爸不在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