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沅:“我好怕你不接電話。”
時漸:“下次不會了。”
湯沅打了個噴嚏,抬手揉揉鼻尖,甕聲甕氣地說:“我餓了。”
他的聲音很軟,聽起來像是在撒嬌,時漸忍不住捏捏他的臉頰:“這次換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湯沅想起上回醫科大的場景,他帶時漸去吃食堂,但現在這個點a大的食堂還開著嗎?
時漸一眼看穿小家夥心裡的那點小九九,笑著說:“不吃食堂。”
湯沅別開視線,他懷疑時漸有讀心術,他想什麼都能被猜到,於是他端起高冷布偶貓的架子:“走吧。”
結果坐久了腿麻,屁股剛剛離地就跌回去,小腿以下針紮似的疼,麻酥酥的。
時漸不疾不徐地脫下外套,把小家夥裹緊後才背過身,微微屈膝:“我揹你。”
湯沅沒動:“不用,一會兒就好。”
時漸假模假樣地看了眼手錶:“嗯,現在是七點四十六分,那家店八點關門,開車過去差不多十五分鐘。”
意思是時間緊迫,你沒時間浪費。
湯沅權衡利弊五秒後,慢吞吞地爬上時漸的背。
時漸的背很寬闊,腳步也很穩。湯沅下巴抵著他的肩,風依舊很大,但他不覺得冷,時漸的外套似乎比他的任何一件衣服都來得保暖。
湯沅搖搖頭,把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腦袋,或許下次可以考慮買一件同款。
感受到小家夥的動靜,時漸稍稍側過臉問:“怎麼了?”
湯沅當然不會把自己打算買同款的想法說出來,隨便找了個話題:“我也不想打擾你的,但是我只記得你的電話號碼。”
“只要你找我,任何時候都不算打擾。”
他語氣很平,好像只是舞臺劇中的旁白角色,說著理所當然的臺詞。
胸腔貼著後背,湯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他能從時漸說的話語中品出溫柔的寵溺,然後短暫地淪陷其中。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享受時漸對他的偏愛,可這種感覺一直存在一種割裂感,他一方面告訴自己不能和時漸太過親近,另一方面卻拼命向時漸靠攏。
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
湯沅再次把這種不該有的錯覺甩鍋給臨時標記,等臨時標記的作用時間過去,他對時漸就不會再産生依賴。
一定是這樣的。
時漸帶湯沅去了一家店面不大的小吃鋪,店家是一對中老年夫婦,女主人一見時漸就特別熱情:“唉,時醫生?”
時漸笑著點點頭:“陳姨,好久不見。”
老闆娘沖著廚房喊:“老頭子,時醫生來了。”
老頭子從廚房裡探出腦袋:“今天吃什麼?”
時漸拿出手機掃描二維碼付款:“兩份牛肉刀削吧,一份不加酸菜,不加蔥姜蒜。”
時漸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湯沅跟著坐下,問他:“你以前經常來這裡吃嗎?”
這個點沒什麼客人,陳姨很閑,便站過來聊了兩句:“是啊,他以前經常過來,這店鋪以前賣早點的。”
湯沅有些不解:“不是賣刀削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