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嘆了口氣,捏捏他的臉頰:“你看,你又不說喜歡我,又想佔我便宜,跟小流氓有什麼區別?”
湯沅兇巴巴地拍掉臭爪子,咬著拇指指甲裝啞巴。
時漸一下一下地順著他的脊背,眉目間浮起道不盡的溫柔:“像你這麼好的小流氓,萬一被別人撿走了肯定不會還給我,所以你只可以對我耍流氓,知道沒有?”
胸口被蹭了下,時漸揉揉他的發頂,繼續道:“你可以放心地喜歡我,我不會再離開了,你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我確認,我會一遍又一遍地給出一樣的答複,不會有例外,聽到沒有?”
一秒。
兩秒。
三四五秒。
沒有回答。
時漸:“糖小沅?”
呼吸均勻,莫得回應。
時漸:“……!”
小混蛋,又把他和時小漸都弄精神了,自己倒是睡得挺憨。
低頭看到小混蛋咬著大拇指,臉上還佔著未幹的淚痕,那模樣簡直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兒,攪得他心裡又酸又軟。
他伸出拇指輕輕摩挲,拭去眼淚。現在的湯沅在人前總是清冷倔強,讓他幾乎忘了糖小沅其實是個受不得委屈的小孩兒。
湯沅的apha父親去世後, oega爸爸沒有再續弦,獨自一人撫養孩子。爸爸是個攝影師,家庭並不富裕,但收入完全夠支撐日常支出。溫柔待人的oega把孩子養得很好,懂事卻不世故,嬌氣卻不莽撞,做什麼事情都能拿捏好尺度。
這份難能可貴的純粹幹淨成了他最想擁住的光。
如果沒有那一年的意外,湯沅還會是那個小太陽,隨時溫暖,處處發光。
這麼一想,自己確實是個垃圾,攪亂了湯小沅的生活,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換成誰都不會好脾氣地放過。
醉得稀裡糊塗,到底還是死咬著不肯鬆口說出“喜歡你”,七年前一聲不吭地離開終究成了這段感情裡的一道坎,很難跨越的坎。
怨不得別人,只能怪當初的自己不夠堅定。
他想對湯沅再好一點,再明目張膽地偏愛一些,讓他相信自己永遠不會再離開。
“隊長錯了,隊長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湯沅軟乎乎地扭扭身子,小腦瓜微微抬了抬,呼吸灑在時漸脖頸上。
作為血氣方剛的apha,任憑自己放在心尖上的oega胡作非為,時漸覺得他給apha丟臉了。
但是能怎麼辦?
還不是得供著。
在事態進一步嚴重前,他想去沖個冷水澡。結果輕輕一扒拉,身上的橡皮糖就粘得更緊,皺著鼻子拼命蹭他的脖子,嘴裡還嗚咽嗚咽的。
發情期?!
距離上次在酒店目睹湯沅發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按照正常情況,湯沅的發情期應該就在這幾天。
時漸到底沒捨得再扒開橡皮糖,發情前後最怕受涼,他伸手扯過被子蓋住小家夥,吻了吻小家夥的發頂,釋放出apha的資訊素,安撫睡得不太安穩的oega。
時小漸鬥志昂揚,糖小沅仗醉行兇。
時漸看著踏實工作的攝像頭,勾起唇角:“糖小沅,事不過三。”
再有下次……就地正法。
陽光刺得眼睛疼。
湯沅抬手揉揉眼眶,頭疼,腰痠,哪哪都不舒服。
算了,翻個身繼續睡。
可是為什麼翻不動?而且硬邦邦的?
湯沅迅速清醒,然後如遭雷擊。
身下墊著時漸,腰上還纏著兩只鹹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