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唱聲逐漸變成悲慟的抽泣聲。
湯沅嚥了口口水,在心裡對顧雲深豎起一萬個中指。
他從不接鬼片,無論片酬多高。
慘淡的月光透過屋頂的天窗灑在地板上,形成零碎的光斑,倒也添了幾點光亮,不至於完全昏黑。
時漸轉過身,入眼處是一根懸在樑上的白綾。
從湯沅的視角來看,時漸正微微仰頭看著白綾,面前有一把板凳,只要往上面一站,就能上演一出上吊自殺的戲碼。
正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見時漸伸手扯了下白綾,像是在試探白綾夠不夠結實。
“別碰!”
湯沅話音剛落,水泥地就發出“吭哧”的動靜。
地面緩緩出現一個正方形的坑,類似於古裝劇裡的密室。
湯沅:“……!”
時漸站到湯沅身側,瞅著地下室:“怕了?”
湯沅冷哼,長腿一邁,瀟灑地走進地下室。
時漸拿食指掃掃鼻尖,小聲嘀咕:“明明以前很怕鬼的。”
這時,走進地下室的湯沅半個身體回到地面,半個身體藏在地下室,階梯被他踩得吱呀亂響,小臉臭烘烘:“你下不下來?”
冷颼颼的聲線裡有一點細小的顫動。
果然還是怕的。
時漸憋住笑,兩步上前,蹲下,抬手揉揉漂亮腦袋:“來接我啊?”
“愛來不來。”湯沅避開時漸的爪子,氣乎乎地往地下室走,像只行走的河豚。
“來了來了。”時漸勾起唇角,拖著尾音,“等等我,我是你隊友。”
“你看這邊黑不溜秋的,會不會真的有鬼?”
“唉,你說句話啊,我怕鬼。”
“糖~小~沅。”
忍無可忍!
湯沅轉身,幹瞪時漸兩眼,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棒棒糖:“閉嘴。”
時漸站在湯沅的上一層階梯,被棒棒糖堵住嘴。
oega的尺寸和apha是沒有可比性的,湯沅的內褲穿在身上,不動還好,一動就磨,一路下來確實不大舒服。
時醫生眼看湯小朋友臉色不錯,沒忍住心裡那點賤嗖嗖的小九九:“你那純棉內褲挺透氣,就是硌得慌。”
走在前面的湯沅剎住步子,扭頭,時漸擰巴的站姿撞入視野。
時醫生齜牙,闡述事實:“太小。”
他寧可惹得小朋友炸毛,也不想湯沅維持近乎無欲無求的神色。
更何況,小朋友炸毛的樣子實在可愛。
小你媽!
傻逼玩意兒!
全程錄影不知道?
小河豚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炸得圓滾滾。
湯沅失去表情:“不穿脫掉。”
時漸特地撇了眼角落裡閃紅燈的攝像頭,附在湯沅耳旁:“不好吧?都看著呢?”
故意的!垃圾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