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玩笑口吻告訴她,“等著給我收屍啊,或者也可以直接去告密,這樣不僅可以給我收屍,你的秘密也不用擔心暴露,一勞永逸。”
試探還是玩笑她已無心分辨,同類之間只要互相有價值就不用擔心背叛。
“盡快回來,別忘了答應過我的。”
她在提醒他裴澤州的事,需要他幫忙的地方還有很多,她不會腦子不清楚在這時候出賣。
陳譽淩離開後,南晚吟把衣櫃門關上,看了看房間,思索片刻後將他隨手搭在椅背的外套和領帶丟在地上,然後解開自己腰間的銀鏈扔在門口,脫下長裙與他的衣服堆疊在一起。
接著是床鋪,整潔的被褥和床單全部揉皺,室內變得一片狼藉,任誰看了都禁不住想入非非。
她走向浴室,浴巾纏在胸前包裹住身體,然後用花灑打濕頭發,吹風機吹到半幹後拿手撥了撥,發絲散在肩上氤氳熱氣。
剛做完這些,門外就響起敲門聲,南晚吟將淋浴開啟,手機放在洗漱臺上,點開臨走時讓陳譽淩留下的一句錄音。
她走出浴室關好門,裡面傳出陳譽淩散漫疏懶的一句“去開門”,浴室自帶迴音,加上水流聲嘩啦作響,這句錄音從門外聽來幾乎沒有破綻。
南晚吟走到門邊拉開條縫隙,見站在外面的是陳景驍,臉上忽地暈紅,身體往門後躲去,羞赧問,“景驍哥有事嗎?”
陳景驍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副景象,屋裡急不可耐丟棄一地的衣服,淩亂的床鋪,裹著浴巾就來開門的他,還有浴室裡嘩啦不斷的水聲。
他剛剛在門外就聽到陳譽淩的那句去開門,就如此……急不可耐嗎?在別人的地方也絲毫不顧及,而且他記得她不是裴澤州的女朋友嗎,她和陳譽淩不是早就已經鬧掰,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出於避嫌,陳景驍視線轉向走廊,微側身對著她,“我來看看小安,他醉的還厲害嗎。”
這話問出來和掩耳盜鈴沒區別,他倒寧願不來看他也省的撞見這種事。
南晚吟已經淚盈於睫,委屈又怨憤,“他能有什麼事,清醒的很,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委曲求全,您既然是他堂哥,怎麼也該管管他不要太肆意妄為,我是裴澤州的女朋友,陳譽淩卻總揪著以前那點事來脅迫我,不應他就要把我跟過他的事說出去。”
“我是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發現,您幫我跟他說說情吧,我知道錯了,當初不該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和裴澤州在一起,賠禮道歉怎麼都行,能不能讓他以後不要糾纏我?”
她目光殷殷期盼,壓低聲音求情,不時擔憂回頭去看浴室,生怕裡面洗澡的人會突然出來。
陳景驍也覺得他荒唐,世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死纏爛打算什麼,還被人避若蛇蠍般嫌棄。
可若讓他去勸,也很難開這個口。
當堂哥的,管這種事有些越界。
“南小姐,你們三人的事還要你們自己解決,我只提醒一點,盡量低調些別鬧的人盡皆知。”
他說完已經打算離開,年輕人的事剪不斷理還亂,他是沒法插手去管的。
腳下剛邁一步,廊道盡頭出現一道身影,陳景驍先認出那根拄在地上的烏木手杖。
莫名的,他心底生出一絲荒誕的緊張,怕他那好弟弟做的事被發現。
身後南晚吟也看到那道筆挺身影,慶幸自己一直躲在門內沒出去,否則這種情況下被撞見,基本就可以和裴澤州說再見了。
她聲音壓的更低,這次的慌張是發自內心,“堂哥拜託你應付一下裴澤州,不然我和你弟弟的事就要被發現了。”
說完將房門緊閉,順手反鎖,然後動作飛快去穿地上的裙子。
她也知道這種事不能被發現?那還由著陳譽淩在別人家裡胡來!
陳景驍壓下氣悶,調整表情迎向裴澤州,“澤州,剛要去找你咱們就碰上了,新恆計劃在京郊開發度假村,這個專案有沒有興趣?咱們換個地方聊聊。”